大汉们纷纷上前,将高远包围起来。
高远面不改色,只是眼中划过一抹寒芒。
正在此时,李管家从外面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老太太,神都军医的常教授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迅速扫了一下厅内的形势,心中不由暗自庆幸,常教授来得真是及时,要不然小姐和这小伙子就要吃大亏了。
“他来干什么?”三叔不悦地皱眉道。
“回三老爷,之前家主请常教授来给主母看病,但是常教授一直没有空,今天估计是得空了所以来给主母瞧瞧。”
“哼,还有这个必要吗?”三叔不耐烦挥了挥手,“你让他回去吧,反正那个女人也没得救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就是,你去把常教授回了吧,就说不劳烦他了,省得那个女人把晦气传给他,到时候坏了我夏家的名声。”旗袍女子也跟着说道。
周婷婷听着这两个人说风凉话,手里紧紧攥着那把手术刀,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发颤。
李管家心中酸涩,鞠了一躬便起身离去。
“慢着!”夏老太太突然开口道,“常教授是军医总院的教授,更是国内外首屈一指的内科专家,咱们不能如此怠慢。”
说着,她叫住李管家道,“去把常教授请进来,让他给那个女人看看吧,做个样子就行了。”
李管家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领进来一个戴着眼镜的医生,大约五十几岁,国字脸,浓眉。
李管家在前面带路,领着他进了一处偏房。
周婷婷神色一滞,那偏房是给下人们住的地方,而且还是地位最低的下人。但凡资历久一点的,都会不愿意住在那里。
可如今她温柔善良的母亲,却被人从主卧抬到了那里,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她的心恍若刀割。
不过这时最关键的不是这个,而是要尽快把她的病情治好,她和高远对视一眼,两个人立刻跟了上去。
狭小的房间里,窗户紧紧关着,闷得透不过气,一个药壶放在桌上,从里面传来刺鼻的草药味。
单薄的木板床上,静静地躺着一个女人,即便是盛夏,她的身上依然盖着一层厚厚的被子。
高远扫了一眼,眉头轻轻皱了一下。
她的病情已经不能用病入膏肓来形容了,蜡黄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两片嘴唇呈现中毒后的深紫色。如果不是还有一点微弱的呼吸,简直看不出是个活人。
周婷婷的拳头紧紧捏着,强忍住泪水,但还是忍不住轻轻抽泣起来。
常教授拿出专业的仪器,开始进行全面的检查。
女人慢慢睁开眼睛,她睁得很艰难,仿佛只是睁眼就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看到周婷婷之后,女人的眼中瞬间爆发出一阵异彩,她的手轻轻动了一下,想过来牵住周婷婷的手。
可她病得实在太严重了,手根本抬不起来,就连眼中的神采也迅速衰退下去。
“唉……”
常教授看着电脑里显示的数据,无奈地摇了摇头。
夏老太太等人就站在门口,他们不愿意进来,仿佛这间房里真有什么晦气。
“夏老太太,实在不好意思,您儿媳妇的病我爱莫能助。”
他顿了一下,“说句医生不该说的话,我觉得你们还是不要再努力了,她这样的情况恐怕没多长时间了。”
“哦,麻烦常教授了。”
夏老太太的反应很冷淡,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而那位姑妈,也就是旗袍女子,和三叔对视一眼,两人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周婷婷,去把包里的银针拿过来。”
正在此时,高远突然挽起袖子,坐到了女人的床前。
“哎哟,我倒是忘了还有个小神医在呢!”
旗袍女子扯着尖尖的嗓子笑了起来,三叔也是冷笑连连。
“什么神医?”
常教授好奇地问道。
等旗袍女子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一遍之后,常教授顿时一脸怒容,“简直胡说八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