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路生捏着手机待坐了不知多久,最后还是垂眼,将手机塞回了兜里。
像是用力在空了一块的胸口塞进一块砖,膈得很疼,他也只能咬牙受着,因为比起疼来说,空荡荡的心口透着刺骨寒风,更让他难以忍受。
灵药这一走,就是一个多星期,原本两天就能回来的,但考察的地点中途出了点事,刮起了台风,台市本就是多台风的,所以面对这样的情况,合作双方都无可奈何,只能一行人又在考察地多呆了几天。
“喂。”机场,灵瑶拖着行李箱告别一起出差的同事。
一个多周没有回家,大家也都没有多逗留的意思,得了公司特批的一天假后,如脱缰野马似的在机场分开。
灵瑶这边刚下飞机,赵父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很显然,是盯着她下飞机的时间打过来的。
“瑶瑶,下飞机了吧?爸爸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大闸蟹,你什么时候到家啊?”
赵父平时不会对灵瑶的行踪了解得这么具体,这个电话是由谁授意再明显不过。
自上次孙母住院,灵瑶出差起,两母女就开始了不知期限的冷战。
一向女儿一旦出门孙母必定每天一个电话问候的惯例也被打破,这段时间灵瑶没有再接到过孙母的电话,不过中途赵父倒是打了两个电话,在台市刚起台风的时候。
灵瑶抬手垂眸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回复不冷不热:“两个小时后,要回公司一趟拿个资料。”
……
赵父这边电话一挂断,端坐在沙发上,手里打着毛衣,实际却竖起耳朵的孙母立刻回神,垂下眼睛看着手里的毛衣装作不经意的问。
“她怎么说?”
“瑶瑶回公司拿个资料就回家,你就放心吧。”
“她都这么大了,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孙母轻哼一声,想到什么又皱眉,“刚工作完不是有休假吗,这时候还回公司拿什么资料,不会是找那个什么人吧?”
灵瑶离开这段时间,孙母对灵瑶口中的那个“听力障碍患者”进行了地毯式搜索,从公司同事到相亲对象再到学校同学进行了全方位的侦查,甚至还亲自打电话问过灵瑶之前在大学比较熟悉的室友,全都一无所获。
没办法,灵瑶和周路生认识太过巧合性,加上一共也没有见过几面,孙母当然无从查起。
赵父也被孙母这段时间的谈虎色变弄得有些烦躁。
连忙出声打断:“行了行了,等会瑶瑶回来你可别再提这个,人忙了这么久的工作,别再和她闹,而且你女儿你自己不了解吗,她从小什么事情不是你规划安排的,什么时候不是同阶段孩子中的第一名,你觉得她真是被下降头了?就两个小时的时间也要过去见那个人一趟?”
而且有没有那个人还不好说呢,赵父心道。
赵父虽然也不同意这件事,但他比孙母想得要好,他觉得自家女儿估计是迟来的叛逆期到了,最近孙母逼她相亲逼得紧,就找了这么一个借口来作为反抗,毕竟老伴也查了这么久没查到不是,说不定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人。
而赵父口中估计被下降头才会去的灵瑶,此时正站在“周周面包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