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不仅是两个小童,连她身后的两个婢女都齐齐变了脸色。
他们看着她,瞪大双眼,瞳孔收缩,眼里满是惊恐,仿佛她做了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姜知鸢面色有点难堪,她不过是要走一盆破草罢了,怎么他们全都是这种震惊的脸色?这是什么很大不了的事情么?
姜知鸢平素是个最好脸面的人。
服侍着姜知鸢的一婢女脾气比较冲,没忍住刺了她一句:“姜姑娘,这可是阮小姐送给殿下的南天竹,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要走的?!”
另一婢女忙扯住她的袖子。
那小童苍白了脸色,“姜姑娘,你莫不是疯了?!”
“你这话私底下说说就好,忙将嘴给捂住吧!若被殿下听见了……”
“是啊是啊,姜姑娘你要什么东西都可以,唯独阮小姐这盆南天竹是万万要不得的。”
那刺了她一嘴的婢女站在边上,哼了一声,眼里全是嘲讽。
他们这样的态度,更是让姜知鸢有些挂不住脸,心里也跟着动怒了起来。
若说他们好言相劝,姜知鸢倒没这么执着,给个台阶便下了。
可是他们每个人话里话外,就仿佛阮凝玉的东西有多么高贵似的,她不能要,连碰都碰不得!
这一下就激起了姜知鸢的怒火。
她本来就很厌恶阮凝玉,此刻更是火上浇油。
姜知鸢冷笑:“阮凝玉的一盆破草,我怎么就不能要走了?!就算是殿下回来,我也能要得!”
“你,还有你!尽管将它搬到我的院里,若是殿下回来过问,我自己去解释!”
一盆南天竹与夺嫡胜算,孰轻孰重,是个男人都分辨得清楚。
他们越是不让她碰,她便是越要带走!
谁知她放出这些狠话后。
这四个人的脸上越是震惊和嘲讽,最后连那两个小童都面色古怪地看她。
这一下就惹恼了姜知鸢,姜知鸢气得面红耳赤,“不过是个贱婢送的玩意儿!有什么了不得的?!也就你们个个当成宝贝!就算我扯烂它,殿下难不成还能拿我如何么?!”
她倒要看看,慕容深为了阮凝玉的一盆草,能把她给怎么样!
很快,在他们的惊呼声中,姜知鸢就跟发了疯一样,撒了野的去扯那盆南天竹。
小童跌跌撞撞扑过去想护住残枝,却被姜知鸢狠狠地推开。
两个婢女也急得去拉扯她。
一时间,乱成了一团。
“住手!”
在两个婢女的惊呼声中,姜知鸢手臂猛地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脆响,枝干断裂,将其狠狠摔在地上,又踩着绣鞋疯狂碾压。
另一个小童见了,急得跺脚,便马上去通风报信了。
眼见阮凝玉送的草就这样被她踩成了稀巴烂。
姜知鸢便得意地笑了。
忽然间,漱玉园外面忽然便传来了阵杂沓而至的脚步声。
就在姜知鸢还没有反应过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