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刚下车,就见谢厂长带着几个人迎了上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穿着件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捏着个公文包,正是罐头厂的厂长马文山。
李哲跟他接触的不多,但也见过两面。知道这位才是厂里真正做主的人。
“李老板,欢迎欢迎!”马厂长快步上前,握着李哲的手使劲晃了晃,“这位是?”
“这是我叔叔李振国,以前在京城罐头厂干过,今天特意请他来帮我把把关。”李哲介绍道。
马厂长笑着跟李振国、金百万打招呼,又介绍了身边的三位副厂长:“这位是王副厂长,管生产的,厂里的机器他最熟,当年换生产线的时候,他熬了半个月没合眼;这位是刘副厂长,管后勤,职工的吃喝拉撒都归他管;这位是赵副厂长,管销售,以前厂里的销路都是他跑出来的。”
李哲顺着马厂长的手势看去,王副厂长身材瘦小,戴着副黑框眼镜,手指关节粗大,一看就是常年跟机器打交道的;刘副厂长挺着个啤酒肚,脸上总是挂着笑,看着很和善;赵副厂长则穿着件皮夹克,头发有些凌乱,眼神里带着几分疲惫,想必没少为销路的事发愁。
寒暄过后,马厂长先带着几人去了东厂房。
推开厚重的铁门,一股铁锈和罐头的混合味扑面而来,两条生产线并排摆在里面,机器上蒙着层厚厚的灰,输送带的滚轮上还沾着去年残留的菜渣。
“东厂房的两条生产线是老设备了,用了快十年,不过平时维护得还行,就是去年停产后没怎么管,落了些灰。”马厂长一边说,一边用手掸了掸机器上的灰。
李哲走到生产线前,用手指擦了擦机器外壳:“马厂长,我们主要做青刀豆、酸黄瓜和番茄罐头,对设备有几个要求——青刀豆需要焯水杀青设备,不然脆劲儿不够,影响口感;
酸黄瓜得有专门的腌制发酵车间,温度和湿度都得控制好,差一点味道就不对;
番茄罐头需要破碎打浆机,打得细不细,直接影响罐头的品质。东厂房的生产线能满足这些需求吗?”
马厂长赶紧点头:“能满足!就是焯水设备的温控器去年有点不准,王副厂长当时还修过一次,后来停产就没再调试。”
李振国蹲在焯水设备前,打开阀门看了看,又围着东厂房的生产线仔细检查,眉头紧皱,一直没说话。
接着,几人又去了西厂房。
西厂房的光线比东厂房好,两条生产线看着也新不少,机器外壳的油漆还透着亮,角落里堆着几箱没卖出去的罐头。
“西厂房的两条生产线是前两年刚换的,花了几十万,当时就是为了提高罐头品质,没想到刚用没多久就停产了。”马厂长说起这事,语气里满是惋惜。
李振国走到西厂房的设备旁,开始认真的检查:“这输送带滚轮坏了一个,得提前更换了,不然容易卡壳。”
他又进了腌制发酵车间,推开门闻了闻:“这里的通风比东厂房好,但湿度还是偏高,要是做酸黄瓜,得加装个除湿机。
还有番茄破碎打浆机,刀片有些钝,也得磨一磨才能用……”
李振国这走走,那看看,挑了不少的毛病,但李哲心里有数,叔叔越是挑毛病,说明这厂子越有改造的价值。
要是厂子真不行,李振国根本懒得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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