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她痴心妄想!皇宫能有多少粮草,我围也能围死她!”杨炯冷笑。
“你才是痴心妄想!你攻城要死伤多少人?届时她以太子之名振臂一呼,兴庆府全部贵族臣民皆会助她抵御你的军队,你难道将他们尽皆诛杀干净?再者,她若将你的小情人李嵬名放出来,你又怎么应对?她直接对外发布榜文,言说要招你为驸马,你这联军本就成分复杂,你如何应对?”耶律南仙连声质问。
杨炯闻言沉默,不断向篝火添柴。
“怕了?”耶律南仙笑问。
杨炯摇头,解释道:“此等手段我皆有应对之策。”
“那你为何不说话?”
“我在思忖你的目的,相较大梁皇后,我更怕你!”杨炯认真道。
耶律南仙听闻此言,冷哼一声,将面用力推至他怀中,骂道:“你那么怕我吗?”
杨炯白她一眼,夺过她的筷子:“莫要糟蹋粮食!”
“你作死呀!那是我用过的!”耶律南仙俏脸一红,作势欲夺,见他已挑面入口,气得她直跺脚。
杨炯一边吃面一边道:“南仙,是不是你与大梁皇后谈崩了?你狮子大开口了?”
“哼!”耶律南仙耳根通红,缄口不言。
“我猜猜看,你想使大梁皇后拖住大华步伐,又恐我真能迅速攻下兴庆府,你知道我底牌与手段,你不敢赌,故而想用安抚司谍子帮她攻入皇城。如此条件,大梁皇后无不应允之理。
可从你方才言语推断,大梁皇后有招我为驸马之意。如此说来,她定然向你表露了投靠大华之心,为何会如此?只能说明,你所提条件,她难以接受,故而大梁皇后方表露出除了投靠大辽,尚有向大华称臣的退路。
你此次前来见我,我不怀疑你是探视我伤势,但我更信你是来探我虚实,想要判断我能否尽快攻下兴庆府,以便日后筹谋,对吗?”
耶律南仙闻言,毫无意外之色,反倒娇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那你猜猜,她为何拒绝我?”
杨炯沉思良久,继而惊异地看向耶律南仙:“你莫非要她割地赔款?你要靠近大辽的那六个军司?”
“聪明!”耶律南仙竖起大拇指。
“你平日那般机灵,怎在此事上犯糊涂?西夏如今自顾不暇!你径直派人占据便是,有什么可谈的?即便她应允,以西夏反复无常的国性,保不准何时便背后捅你一刀。”杨炯骂道。
“哼,用你说!我不想强占吗?我有可用之兵吗?我要她明书条款,日后她若反复,大辽便可师出有名。”耶律南仙哼道。
“那你寻我作甚?要我帮你打残她?破灭她复国之梦?教她知晓厉害?好来求你?”杨炯连连追问。
“你怎么这么聪明呀!一点就透!”
“莫要阿谀奉承!那是我岳母!”
“屁的岳母!她可曾将你视作女婿?”耶律南仙骂道。
杨炯见根本唬不住耶律南仙,索性坦然道:“也罢!我实言相告,我不会帮你。”
“哼,此事可由不得你!待攻打皇城之时,你务必从东门进击!那东门的太监与城卫兵已被我暗中收买!我定要让那大梁皇后好好尝尝首鼠两端的惨痛恶果。”耶律南仙冷笑一声,霍然起身,莲步生风,径向营帐之外走去。
“我若果真攻入皇城,你便再无机会扶植西夏,疲敝大华了!”杨炯冲着她远去的背影高声呼喊。
“哈哈哈!这是生肌续骨膏,早点康复,我等你跟我回大辽!
耶律南仙将随身携来的药膏甩手掷给杨炯,而后纵声长笑,飘然而去,唯余一串清脆的马蹄声回荡在营地之中,渐去渐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