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超也不含糊,带领手下士卒,径直撞开一个口子,引刘芒进入酒肆内。
刘芒驱马走过人群,居高临下的感觉,让他仿佛飘在云层之中**蚀骨。
“少爷……”
马到酒肆,刘全见刘芒还坐在马背上愣神,赶忙上前轻声呼唤。刘芒回过神来,老脸一红用咳嗽声掩盖了尴尬,接着让李超带着士兵守在外面,防止百姓再发生意外。
梁守等不及的冲入酒肆,刘芒见状加快几分步伐,带着刘全跟了进去。
里面也不比外面冷清,入眼又是一个圆圈,面料好了很多。圈子里放着三个坐垫,两个坐了人,还有一个空着。
二人他也认识,高庆三子高台,高幼蓝;南成县丞孙峰,孙少平。先进来的梁守和脚夫被几个高家家丁制服,跪在一旁。圆圈内还有两个人,跪着一个,站着一个。
跪着的是个三四十岁中年人,双眼到处乱飞,腰间扎着围裙,上面有不少油渍,应该是酒肆老板无疑了。
站着的是个十几岁青年,比他小不了多少,脸红脖子粗,说话支支吾吾,看得出这是被气的。
“哟,这下好了,主簿大人既然也来了,那么今天这个事儿,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高台头也没回,仿佛早就知道刘芒会来似的,拍了拍坐垫,示意刘芒坐下。
刘芒眉头一挑,顿时感觉自己落入了陷阱,但也不怯,心道:“有意思,我倒要看看,这摆的什么鸿门宴。”
他笑了一下,穿过人群大大方方坐了下来,对孙峰拜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高台被刘芒冷落,心中不快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抢答道:“跪着的是老实巴交的酒肆老板,站着的是吃饭不给钱的无赖!”
“谁是无赖!”青年火气旺,立刻反驳了一句。可高台却有下话等着。
“你!你让大伙儿说说,这么一个勤勤恳恳,老实巴交的老板,你吃了人家两碗粥,却蛮横只给一碗的钱。你说,你不是无赖是什么!?”
“我吃了一碗粥,就给一碗的钱。”青年声嘶力竭的吼道。
“你吃了两碗粥,给了一碗的钱。你要是没钱,可以找人借嘛,我也可以借给你啊!但是,吃一碗粥就要给一碗粥的钱,吃两碗粥就要给两碗粥的钱,你只给了一碗的钱,却吃了两碗的粥,你就是个无赖!”
高台从袖子中抽出一白色手绢,擦了一下脸,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青年又气又笑,脚前后踱着步子,步伐却飘忽不稳,可见他的心已经颤动了。他从怀中摸出大把钱扔在地上,指着高台的鼻子说道:“谁说我没钱,我有的是钱,但吃一碗粥就给一碗的钱!”
“大家看看,这么有钱的一位少爷,吃了人家两碗粥,却只给了一碗的钱。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嘛!”高台背对青年,用充满鄙夷的声音对人群喊道。
青年瞪大眼睛,盯着高台,嘴唇颤抖后退几步,气势减弱下来。“噔噔蹬”几步走到老板身边,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揪着衣领子提起老板,恶狠狠地说道:“你说,我吃了几碗粥?”
老板看向周围,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孙峰,突然淡淡说道:“说,放心大胆的说!大家乡里乡亲的,我等在此为你做主!”
话音刚落,老板双腿一松,好像认命似的,颤巍巍地伸出两根手指,道:“两…两……两碗。”
“你……你……”
青年把老板摔在地上,脚步踉跄着转起圈来,指着倒地不起的老板,口中一直不停地说道:“你在说谎,你在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