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河连忙在嘴边竖起食指,示意谢一珍不要说这个别再提这件事,匡河总不能把做完的一系列奇遇都说与他吧,最好这些事永远烂在肚子里,好在谢一珍相当识时务,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倒是谢二宝说了一句:“匡大哥,我大哥问你话呢。”
匡河和谢一珍齐齐瞪了他一眼,他便像个抽干水的海绵,缩了回去。
今天早晨是枪术操练,满脸倦容的匡河拿着重达三十几斤的长枪,实在提不起精神,他恨不得就地躺下,一晚没睡还操练个屁啊。
脚下是黄泥土,头上是初升日,身上是百斤盔,不光是熬了夜的匡河不行,那细胳膊细腿的谢一珍也累得直喊娘,周围的官兵都乐呵呵的看着他,他们好像是好久没有见过身体这么羸弱的官兵了,都在悄悄说着谢一珍不自量力,一副要死的书生样,还来参加者龙盘虎踞的平西军,怕是还没上战场,就要牺牲在训练场上了。
营地都头倒是个好心人,他不断的走下来,规范着谢一珍的动作,也没骂一句,也没打一下,谢一珍看着周围的战友都一个劲儿的笑话着他,他那股子读书人的傲气又起来了,虽然对着衮王、知州、刺史他会一翻白眼就晕过去,可面对这官阶一样,年龄相仿的战友,谢一珍是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他扎好了马步,努力挥舞着手中长枪,脸上的汗水浸湿了坚毅的面孔,一个动作一个动作都做的不算标准,但很扎实。
“突!刺!突刺突刺!”营地都头回到了指挥台上,卖力的号令着,一会身边来了一个传话小卒,在他耳边耳语一番,他便对着正在突刺结合的拔山营铁骑兵喊道:“停!匡河,衮王召你去玄武阁,快去!”
奶奶的,怎么真没完了,这个找完那个找,但是能暂时放下手中三十斤中的长枪,匡河还是一溜烟的跑向了玄武阁。
初升日头渐渐升起,阳光直照在琉璃瓦上,给庄严肃穆的玄武阁又多添了几分颜色,匡河走进玄武阁内,衮王坐在大殿内的金椅上,见到匡河来了,他那尴尬的丑脸又笑开了,就像是一株含苞待放的喇叭花,那丑是将开未开的丑。
衮王赵柽正了正嗓门,说道:“匡河,昨晚睡的怎么样啊?”
坏了!难道他知道昨晚童刺史找他做间谍的事了,还是他知道自己媳妇调戏匡河的事啊,匡河内心瞬间七上八下,唯唯诺诺的说到:“还···还不错。”
衮王朗朗笑道:“哈哈,那就好,可我怎么看你双眼发黑,好似睡得不太安稳啊。”
匡河连忙摇头,忙不迭的告诉衮王他睡的很好。
衮王收起了笑容:“好了,说正事了,你知道昨天与淳娴妃一同前来的那个宦官是什么人吗?”
本来匡河是不知道的,但经过昨晚,他就像那土里一夜之间发芽的花朵一样,知晓了好多秘密,但匡河此时也只能装着不知道的回答:“知道,童大人是庆州刺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