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多了不少早点摊,卖的无非就是油条和糍粑。就这玩意,想吃还得排队。没几天的功夫镇上又支起了两个烧饼摊,可惜没卖豆腐脑的。大早上尽吃这些干巴巴的,实在剐嗓子。
不过带来的好处就是陆远也不要像之前那样提心吊胆的收破烂,每天收到的废铜烂铁直接往废品站一丢也就完事。
原本这生意是独一份,陆远赚的盆满钵溢,只要用几毛钱的水果糖,就能换几百来斤废铁。现在多了竞争,有些鬼精的都开始拿钱收,再拿糖出来自然就没之前那么好收了。
除非也同样掏钱出来收废品,可陆远不愿意在这鸡毛蒜皮的事情上面算计。说到底,他也没把收废品当件正经事,这附近六七十个村子他都跑遍了,要真往其他地方走,也能挣不少。
要是干到开学,能赚到千把块,不过他却是看不上了。
除非他能耐大到包下了整个县城的废品,要是有这能力,上辈子也不用吃这泥腿子的苦头。趁着收废品的这段时间,陆远也清理了一下思路,准备转行。兜里揣了五六百块钱,他也有着底气。
作为一位重生者,陆远还是知道这个百废待兴的时代有多少赚钱的项目,最火红的自然当属五金、交电、化工。
温州八大王有六个,都和五交化沾边。除此之外最牛逼的莫过于走私大亨赖昌新,估计这会厂房都已经办起来了。
这位大亨可谓是改革开放的代表人物,最早干的也是卖破烂。后来在大队办的螺丝厂干了段时间后,就出来合资办了个汽配厂,赚大发后又开了个纺织配件厂。
不过现在政策还不明朗,做生意风险极大,没有做二道贩子安全。只要安全的潜伏过一段时间,到时候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前两天他去粮站买白面的时候,供销社那打的噼里啪啦直响的算盘给陆远带来了新灵感。既然决心当个二道贩子,计算器和手表怎么落下?
自个本钱虽然不多,但这就和滚雪球一样,多滚几次可不就大了?
一旦有其他人也察觉到这条商机,他就没有机会了。
“小老弟,你又来了?”废品站的胖子看到陆远,远远的就打起招呼来。这可是他财神爷,以往这废品站开在镇上,只有家里有闲的才会拿来卖,一天挣个两三块钱。结果这小子一过来,直接让他赚翻了,真是过上了躺着都赚钱的日子。
“嗯,来了,把这些称一下。”陆远爱搭不理。
“二十六斤。”胖子笑眯眯的递了根烟过去,“小老弟,你几天收的可不多,明天可要加把劲啊!白水村的二癞子搞了辆地排车,你知道他一天能收多少斤?乖乖,至少千八百斤。”
二癞子陆远知道。
白水村有名的二流子,和他老子齐名。游手好闲,敲过寡妇门,砸过老子屋。也就是他第一个用钱收废品的,每一趟地排车都装的满满的,破铜烂铁收、鸡毛鸭毛也收。
“那你不赚翻了?倒手往供销社一卖,一天也有大几百了吧?马上快万元户了吧!”陆远接过烟,笑眯眯的回了一句。
胖子听了吓一跳,连忙左右看看,见没人这才小声道:“你可别乱说!”
“我要大嘴巴早就给你传遍了,搁这唬谁呢。别的不说,光从我这你就赚了六七百了吧?”陆远斜了他一眼。
猪尿泡子给戳穿后,胖子也不好意思,叹了口气:“钱也没那么好赚了,他们不知道从哪知道卖供销社价格更高,现在都往供销社送了,没几个往我这跑。搞的我都想自己下乡去收破烂了!”
看破不说破,这胖子还在哭穷。现在赚到钱的,都在拼命的藏着掖着,财不外露。哪像后来,这炫那炫,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有钱。
打了大半个月的交道,陆远不愿意顺着他这话往下淌,“那你就自己下乡去收吧,我明天不来了。”
“怎搞滴?”胖子愣了一下。
陆远摆了摆手道:“过几天我得出一趟远门,以后来的可能性不大了。”
真要成了,他还会做这破烂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