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看着藤条一连几下抽在赵宁秀的后背上,饶是徐羡恼她刚才无辜殴打自己,也不忍细看,只好把目光转到别处。
刚一扭头就瞧见红宝儿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边,压着声音对徐羡道:“你还不走,是要看我二姐被打死吗?”
徐羡心里苦笑,这个时候他确实不适合待在这里,匆忙的一拱手,“告辞了!”拉着小蚕便出了屋子,没走两步屋里打人的声音便没了,果然是打给自己看的,若非为了风评颜面,有哪个当娘的会愿意这样打自己的儿女。
“可是知道错了!”杜氏的嗓门突然大了起来,估计是说已经走道门廊下的徐羡听的。
接着就听见赵宁秀咬牙切齿的声音,“娘就是打死我,也不会认错,我下次见了那奸商定还打他!”
“果真是个驴脾气!”徐羡刚要抬脚出门,就听见屋里一阵惊恐的喊叫,“娘,你怎么了,娘!你醒醒啊!”
他立刻收了脚步往回走了,等他回到屋内的时候,发现杜氏已经昏倒在椅子上,一家人围着她哭哭啼啼慌乱无措。
徐羡吓坏了,还以为杜氏死了,上前分开众人伸手试了试,发现她还有鼻息一颗悬着的心才落回肚里,若是杜氏真的死了,他现在就可以收拾包袱跑路了。
见到徐羡去而复返,还很无礼的试杜氏的鼻息,赵宁秀一把将他推开,呲牙咧嘴的道:“你还敢回来!”随手抄起那根藤条带着破空之声狠狠的抽向徐羡的面颊。
啪!徐羡举手稳稳地接住,一把夺过来随手掰成两截摔在地上,“把我赶走了,你可有银钱替老夫人寻医问药。”
这话说的有些狠了,赵二娘子立刻被怼的哑口无言面红耳赤,嘴唇嗫嚅了两下又把话吞了下去,这个时候她若是还能有心气和徐羡吵闹那便不配做做人儿女了。
“红宝儿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的出门去请郎中,到医馆药铺去请最好的郎中!”徐羡把腰间的钱袋子解下来交到小蚕手里,“小蚕你也跟着去,莫要怕花银钱!”
两人应了一声立刻跑了门,徐羡转身向贺氏问道:“敢问夫人,老夫人可是有什么旧疾?”
贺氏泣道:“母亲患有头风,近日正在发作,最是动怒不得。”
头风?多半是高血压之类疾病,这病可大可小,要是中了风了这年头怕是没得救,看杜氏两眼紧闭,也不知道什么情形。自己才刚刚穿越没多久,小翅膀就扑扇死了一个未来的太后,那可就太造孽了。
“来了!来了!郎中来了!”
没想到刚刚离开的小蚕和红宝儿已经来了,徐羡扭头望去只见红宝儿正拽着一人的衣袖快步往屋里来,只见那郎中头扎结巾,右手拿一面肮脏的布幡子,左手拿一盏铜铃,身后背着一个药箱……
“尹思邈!”徐羡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刚才在私娼馆的院子里面就放着一面布幡子,难不成是他的,怪不得来这么快。
红宝儿进了屋便催促道:“麻烦郎中快给我娘诊治!”
尹思邈没有半点庸医该有的觉悟,分开众人就要去给杜氏把脉,手只伸出一半就被人握住了腕子,他抬头见是徐羡,便嘿嘿的笑道:“徐小哥,刚才我可在对门瞧见你了,跟那老鸨子进了屋里眨眼的功夫就出来了,莫不是身子不行,赶明儿我给你开个好方子……”
“谁跟你说这个,我只问你这位老夫人病你到底能不能治,千万不要出了什么岔子!”
“旁人信不过我,难道你还信不过……”见徐羡用审视目光盯着自己,尹思邈便露出几分心虚,“徐小哥跟这家人什么关系,到底得的是什么病症?”
“嗯……世交,患者是位很重要的长辈,近日头风发作,一时气急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