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兵不说话,吐鲁克掂了掂狼牙棒,歪了歪嘴,笑着说:“我们蒙古人,最敬佩英雄,你,这样的,就是英雄,巴特尔,对,巴特尔”
宋兵脸上就有了骄傲的神色,周围的宋兵,也一阵骚动。
吐鲁克转了个身,哈哈大笑,周围的蒙古兵,有的憋红了脸,有的愤怒地说:“拔都,那些南狗,他们也配,呸”
呼尔达焦急地说:“姐夫,小心呢,军中那些书记......”
吐鲁克转回身,在人们没有看清的瞬间,已经把狼牙棒打碎了那个宋兵的天灵盖,而且特别恶劣地,只打碎一半,甚至鼻子的以下,几乎没有变形,脑桨和血液,向着宋兵两边扑簌簌洒落出去,两边的宋兵和辅兵,大部分惊诧呼喝,屎尿臊味随风飘出来。
吐鲁克摇摇头:“这是英雄应该享受的待遇”
吐鲁克在宋兵旁边走了几步,边走,边回味:“打碎英雄的天灵盖,这次还是不熟练,下一次,最好不损坏鼻子”
然后,吐鲁克好像恍然大悟似的:“哎呀呀,你看看,还有这么多英雄呀,还好,还好,足够练手,来,哪一个英雄先来?站起来,咱们快一点吧,我们还要追击水客。”
然后不慌不忙走到被打碎头颅的宋兵前,拖着宋兵的脚,扔到海里。
呼尔达揣着匕首,狞笑着说:“还有哪位英雄呀!”
吐鲁克道:“既然没有英雄,那就不配英雄的待遇,挑断手筋脚筋,嗯,按照我们蒙古人的说法,就是没卵子的货,把卵子都给我使点劲拽下来,带回岸上,去喂狗,让狗好好吃点血食,最长气力了,额哈哈哈”
这时候一个辅兵磕着头,哭着说:“军爷,军爷,我说,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呀。”
这时候,几个宋兵扑上来,呼尔达拔出匕首,就把身边两个宋兵脖子划断,别的亲兵也一拥而上,不过几秒钟,那个辅兵的身边,已经满是血水了,辅兵惊慌的哭起来。
吐鲁克说:“先说清楚再哭。”
辅兵说:“是,是,军爷,那个,那个水客,被陈六爷放下无影舟,你们的炮太厉害了,原先是,是10个桨手,结果在船上的时候,就被砸死一个,船下,又被砸死四个,就,就剩下六个桨手和,和水鬼吴、吴方,陈六爷,哦,不不。是陈六,陈六封了鬼头百户,他原来顶多是个什长,他到他妈的,升的快,不过升的快也没用......额,忘了说了,陈一千户是被你们的奸细,哦,不不不,是蒙元朝的细作,对,细作,一个梢工,一个碇工(石锚工),那个梢工也不知道哪里拿出那么多的,连弩,那个那个碇工,更厉害,使得一把直刀(注:一般而言,横刀为军中制式兵器,而直刀为民间铸造,元朝奸细劈刀人哈丹巴特尔实际上使用的是直刀,因为里面还要藏有另一把刺,因此只能用民间制造的刀不够标准和精美来混淆视听,但是辅兵要为军官送东西,并且军兵一般不使用直刀,所以对直刀的概念不深,故而在紧急情况下,军兵都会本能觉得是一把横刀。),把陈千户杀死以后,两个人跳船去追杀那个水客。”
呼尔达对吐鲁克惊呼:“姐夫,我们的探子,有咱们的探子!”
吐鲁克手摆了一下,制止了呼尔达,追问道:“然后呢?”
辅兵说:“然后,陈六爷,额,啊呸,瞧我这张臭嘴,就是这个陈六这个贼子,地上躺着的,胆大包天,让吴方,提拔吴方当了百户,狗眼看人低,让吴方找十个桨手,去赶着救那个水客,结果,结果”
呼尔达骂道:“急死老子了,说结果。”
辅兵说:“结果?结果我也不知道呀”
吐鲁克说:“不知道,那你没有用了,杀了他”。
辅兵急忙跪地求饶道:“蒙古爷爷,别杀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求求你,别杀我,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
呼尔达用匕首插了一下那个辅兵的胳膊:“少废话,结果怎样?”
辅兵说:“我没有亲眼看见,但是,但是我听瞭望兵说,兵,说,那七个桨手,无影舟上的桨手,好像都被你们的.....嗷,不不不,是,是我大元朝的探子,不知怎么的都弄下去了,后来把那个水客,装在无影舟,装在无影舟上,向大元的船队划起来。”
吐鲁克腾地站起来:“他们到哪里了,我一直站在船上,不曾见到?”
辅兵说:“瞭望兵,他说的,我不知道呀,啊,别杀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讲,那两个人太少,因为此前吴方那厮,放过一支传讯火箭,所以,所以我们还有一支乙字队,有四艘无影舟,追上来,截杀了,截杀了,两位义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