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这人却有一宗不好之处,那就是从来不肯主动提出一些要求,还喜欢与老孙头抬杠,去年尼堪说要给他也置办一套却被他拒绝了,如今见老孙头吸得美美的也是心痒难煞,不过却不想说出来,若是说了,岂不是落了老孙头的下乘?
他那道袍的左袖口内侧绣着一朵白莲花,如今已经是油迹斑斑,几乎变成黑莲花了,这朵莲花,在中原一带可不敢随便示人,在大板升也不能明目张胆地露出来,不过在这极北之地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展示出来。
不过当时尼堪见到了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孙老头当时也是吃惊不小,此子不到十五岁,虽然长得俊秀些,不过却从来到过大板升,更别说汉地了,怎地对此物如此敏感?
尼堪自然不会告诉他真相,只是说:“您老人家一把年纪了,还在袖口绣一朵白莲花,着实好笑”
以孙老头的精明,自然知道他是胡诌,不过后来尼堪从来没有提起过此事,慢慢地他也忘了。
不过等到尼堪渐渐地在医术、火药、器械等方面露出了他那与“索伦蛮子”身份不符的天赋后,不管是老孙头,还是孙老头都有些诧异,等他说出一口流利的汉话之后两人更是惊为天人,便死心塌地跟着他干了。
年过五十,孙老头以往那种想做一番“惊天动地”大事的心情慢慢消退了,在这漠北安安稳稳渡过一生也算不错,可惜不能魂归故里,无论如何也算是一件憾事。
“扑”,孙老头正在神游天外时,门帘再一次打开了,这次来的是尼堪兄妹,孙老头此时还拿着老孙头的烟袋吧嗒着。
尼堪见了笑道:“孙老头,前不久我说要给你打一副你还说不要,如今怎巴巴地用起孙老爹的了?”
孙老头见被尼堪识破了也不着恼,淡定地将烟锅在地上磕了磕,“我说尼堪小子,我和老孙头都是上了年纪的汉人,怎地你叫他孙老爹,却不顾尊卑叫我孙老头?”
尼堪一怔,心想自己不是叫了许久嘛,也没见你不满,怎地今日却发起了牢骚?
“那您说我应该叫你什么?”
“唉,孙老爹已经被老孙头抢走了,我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他争了,你今后就叫我孙老伯吧,老伯也行”
“行,成交”
见孙老头一本正经没有说话,便忍住笑意说道:“孙老伯”
孙老头这才笑道:“算你识趣,这样吧,这样的烟具我也要一套,不能让李老孙头占了便宜”
尼堪在怀里摸了一下,取出一支与孙老头手里一模一样的烟具。
“老伯,早就给你备着呢,就怕你不要”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