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为之一静,只有李世民的声音在回荡。
所有人都看向了李神通,便是给按在地上的李渊也对自己面前的李神通抱以期待的目光,仿佛在说:李神通,你他娘的,倒是说啊!
李神通泪流满面,回以悲伤的目光:我他娘的倒是想说你是李渊,但我他娘的给马三宝毒成哑巴了,我怎么说啊我?
李渊等不到李神通答复,绝望了、也悟了。
他的好儿子准备了这么多,准备得这么充分,岂能给李神通开口的机会?
兄弟俩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但李世民没有给予他们太多‘眉目传情’的机会,下令“斩了逆王。”
只看见一抹寒光掠过,杜君绰手起刀落,李神通的斗大的头颅骨碌碌滚落在地,脖腔一下顶到了地面上。
“都退下。”李世民一挥手,让所有人退下。
杜君绰等人也怕被灭口,绑牢李渊之后,都躲得远远的。
“我父亲在哪里?你告诉我,我父亲去哪儿了。”李世民说这话时,语气恭恭敬敬、关切殷殷,却令一些心知肚明的人听得不寒而栗。
躲得更远了。
李渊颤声问道:“你为何要这么做?”
“没有什么,只是我受够了…”李世民的声音突也嘶裂起来:“我受够了你的压制、受够了你的摆布、受够了你的自私。你名虽把军队给我们这些将军来指挥,让我们主导战场上的一切,但什么事情都要你来作主,甚至连行军路线都不敢改一步,我们僵硬的执行你的要求,我们大唐才一败再败,把大好江山弄成了这样子。”李世民嘶声一笑,接着说道:“所以我要当棋手,我要让大唐按照我的意志来走。”
李渊呆了半晌,神色变得黯然惨淡:“朕倒是不知你有这么大野心,但你错了……”
“我怎么错了?我哪儿错了?错的不是我,也不是大哥、四弟,更不是关陇贵族,而是你。”李世民粗暴的打断,并把自己的怒火一并倾泄了出来:“是你一次次愚蠢、自私的决策,导致杨侗一次次轻易大胜,跟你这大功臣比起来,杨恭仁、杨善会、韦云起、‘房谋杜断’都是狗屎。你这样无能自私的浑蛋,本就该死!我现在只后悔晚了,要是我在关中就把你囚禁,就算现在不能统一天下,但也不会令关中、荆州丢失,更不会落到这等惨景。”
“不错,我是该死。”李渊忍不住怒喝道:“但我李渊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你这样狠毒不孝的畜牲!”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这不是你逼的吗?但无论如何,你终究是我父亲,有些喜好我自然要满足于你。”李世民冷冷一笑:“你好菊,我专门给你准备整整一个广场的名种菊花;你色女,我又挑出一百名最美的宫娥供你杀戮……”
“好,好一个孝顺的儿子。”李渊长叹一声,这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岁一般,虽然他还不想死,但他毕竟是一代枭雄,自有一代枭雄的气度,事到如今,再说什么都是丧家之犬的悲鸣罢了,惨然一笑道:“帝王有帝王的死法,你……”
“但你现在不是帝王,所以只好委屈你了。”李世民拔出宝剑,在李渊的注视之下,“噗”的一声捅入了自己父亲的胸膛:“等你归天之后,我会好生为你安葬,让你死后能得帝王哀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