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讲。”罗士信点头道。
张瑱说道:“此前我们听说隋军过处,寸草不生,我们要是投降大隋王朝,你们会不会施之以杀戮。”
“我军屠杀的是异族士兵,而不是同族。”罗士信一下子就明白了张瑱,配合着说道:“我们本来都是大隋子民,要不是李渊谋反,也不会刀兵相向。如今伪唐覆灭在即,圣上追究的也只是李世民等贼首,而不是你们这些被迫从贼的普通士兵。只要你们弃械投降,圣上既往不咎,不但让你们解甲归田,官员还会给你们登记大隋户籍,重新授田于你们,若是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当然了,像敬君弘这种助纣为虐的背主之徒,肯定不在赦免之列,只要你们拿下他,圣上自有赏赐。”
“哦?”张瑱闻言,扭头看向一旁的敬君弘,不止是他,周围士兵的目光也充满了不怀好意之色。
“诸位将士,休要听他胡言乱语!”敬君弘面色大变的后退了几步,嘶声道:“此乃罗士信的离间之计,大家不可轻信!”
“哼!”张瑱冷哼一声道:“隋朝几十万大军很快就杀成都城外,我大唐覆灭在即;为了我们三千将士着想,请敬将军自行了断吧!”
“你……”敬君弘大怒道:“就算我死了,你以为罗士信就会放过你们?”
“我们营中只有三千人,军营也不是什么坚城,只要罗士信愿意,我军大营指弹可破。所以罗士信根本就不用骗我们。”张瑱见将士们已经被自己鼓动了起来,继续说道:“诸位别忘了重阳节那天的狂风暴雨,那是什么?是天地不容李世民呐。我等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就算是死,也不能能为一个杀弟杀父的禽兽效死,否则的话,便是天地不容,我们地下的先祖也会蒙羞。”
“休要与他废话了,大家动手!”一名校尉冷哼一声,已经带着众人向敬君弘扑去。
“我背叛了圣上(李渊),今天遭到你们背叛,报应啊。”敬君弘看着众人逼向自己,拔剑在手,惨然一笑道:“我不劳你们动手。”
说完,把宝剑往脖子上一抹,随后鲜血迸流,颓然倒地,气绝而亡。
张瑱看了敬君弘的尸体一眼,挥手道:“打开营门,大家放下兵器,出营请降。”
“喏。”众人轰然应了一声,“叮叮当当”的武器丢满一地。
武担山大营的失守,也意味成都城的北大门正式被打开,一天后,杨侗率领十五万大军兵临成都城下,并在清白水南岸扎下大营;杨侗为了避免被这些唐军偷袭,先是按照黑冰台将士绘制出来的图纸,将两万名精骑派往各处,负责把李世民布在城外的各个秘密据点拔除;接着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又派出三万名精骑游弋在成都城外,密切的监视着城内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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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城共有十三座城门,由于重阳节那天天气异常,导致大量军民逃走,所以李世民让马三马关闭了城门了,全城只留下正南门通行,但如今兵临城下,连正南门了关闭了。
足以容纳百万人口生活的成都城一片萧条,城内的店铺早在重阳节那天就开始关门歇业了,家家都关门闭户,大街上冷冷清清的,除了不时往来的军队、信使,哪怕是大白天也很少见到行人行走了。
李世民登基之后,为了制造一个自欺欺人的喜庆假象,并没有在城内下令戒严,还将大部分巡城兵撤到城内的军营,参与到备战中来。与此同时又用免税等措施鼓励商家开门营业、鼓励百姓上街,各坊门日夜不关,任由各坊百姓随意进出。但李世民的种种措施在这非常时期,注定是搞不起来,百姓们除了他登基当天,被军队押着出去之外,之后这几天都躲在家里不出门。
西市一个名叫泰山的酒肆乃是姜振所开,也是全城还在营业十家酒肆之一。只不过就算是物以稀为贵,但是泰山酒肆生意依旧很冷清,三楼雅室基本没有客人,只有一楼和二楼大堂有十几名老顾客在喝酒聊天。
“赵相国和宇文相国真是惨啊!这才当上相国多久?就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听说还株连了十几名大臣,也不知他们和上面那一位究竟有何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