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玉已经不记得成员工以前的家人都是什么样的人了,不过还隐约记得好像那段回忆还挺美好的。
就算是成了员工后遇到的家人也没有很差的,最多也就是交流少些,那也是因为员工身份本身就有让人时不时想不起这个人的功能,也就是这届爹娘奇怪些,那对自己也是挺不错的。
所以从情感上陵玉就特别不理解那种不喜欢自个某个孩子的爹娘。
尤其是林妙妙这种,因为生在了一个普遍大家都好看的村子里,一身黑皮小猴崽子一样婶儿的林妙妙直接被视为肮脏的不详之兆。
而后不杀生的善良村民们选择了彻底无视她,不会短她吃喝,也不会搭理她,更不许她走出村子一步。
连着她的爹娘姐妹也是除非不能不说不然从不和她说一句话,并因为她的存在而觉得对村里人很愧疚,总是拿着各种零食告诉村里的孩子们离林妙妙远些不要粘上不好的气息。
再等她大一点林家对她的处理方式就是,只有黑天才允许林妙妙进屋子的某个角落待一会,生怕不详之气进到她们家里。
林妙妙也是厉害,不再压抑中爆发就在压抑中变异,小小年纪就在心里构建了一个自己的精神世界,也只活在精神世界中。
陵玉琢磨半天才从这半截子话里琢磨明白她讲的十岁突然出现的他是怎么回事。
简单的说就是林妙妙年纪又大了些,能想到的又多了些,可以给自己构建一个跟真实的虚假世界了。
精神上给她的世界升级的时候难免出现了些疏漏,差点就让林妙妙发现现实了,为了补偿受惊的自己,不让自己胡思乱想,林妙妙就给自己分裂了个小伙伴,父母双亡,家庭富裕幸福,从外面搬来村子里,只对她好的小伙伴。
这个时候的小伙伴还只是林妙妙分裂出来的一个附属人格而已,这也就解释了后来变成个体的那个他,为什么那么熟悉林妙妙,因为本质上他们就是一个人嘛……
这就是一个狗血而又惊悚的故事,更惊悚的是……奄奄一息神经兮兮的林妙妙讲完故事,居然回光返照一样从墙上跳起来死死掐住了陵玉的脖子!
啥是欲哭无泪?这就是!
陵玉简直是想哭都找不到调了,她招谁惹谁了你掐我干啥啊?!
干啥,把可能威胁到她小伙伴的危险分子掐死在手心儿里!在林妙妙眼里陵玉就是可能威胁到她小伙伴的坏人!
她的小伙伴因为她员工的身份早就有了成为个体的能力了,要是被抓到往上那么一交,自己员工的身份保不保得住不好说,她的小伙伴妥妥会被灭了是肯定的,且抓他的人还能得到一大笔员工奖励。
自己只是不小心忘了他,但是现在我都想起来了我要保护他!
所以——
“你别躲!躲什么躲!”
“你跑来装什么假好心!你肯定是想抓了他去领天道的赏对不对!为什么你们这么残忍这么无情!你们都有那么多了我们只有彼此而已啊!”
林妙妙瘦弱的黑爪子贼有劲儿,青筋都蹦起来了,可见这个劲儿是真没轻使了,一点儿都不像个回光返照的人,刚刚那股子垂死挣扎说遗言的德行是一点儿都没有了。
掐的陵玉翻白眼倒还不至于,陵玉感觉这个程度的掐还不如昨儿个那个大娘拿胳膊夹的疼呢,本来对疼痛什么的感知就不怎么敏感的陵玉……还是特别想问候问候对方的二大爷,二大娘,二姑奶奶以及二舅舅!
干什么呢!干什么玩意!跳起来就给人家按地上,嗑的人家脑袋咣一声,人家还没反应过来爪子搭上来就掐,掐的人家咯一声!谁要拆散你和你那个不知道缩缩哪去了的他了,分明是你那个盼你傻的男友请人家来掺和的,你有劲儿你掐他啊!掐我干啥!
怨念太长,陵玉都懒得开口了。
陵玉在地上挨掐,床边坐着的彭杨睡的呼哈的,啧啧,口水流一下巴了都:“欸!瞅这儿!睡觉的那个姓彭的杨,心咋恁大呢!你女朋友要杀新人了!你拦拦啊!这是违规啊,这要是一会天雷下来一人一下子咱们可连渣都扒拉不出来了!”
陵玉艰难的伸出一只爪向着彭杨的方向摇了摇,试图用吆喝声把彭杨叫醒。
白家的正屋里白周氏给趴着的白村长翻了个面瞅瞅窗外的天难得有了一丝喜色。
“哎呦呦,这老天爷难得疼疼憨人,瞅着这天好像是要下雨的意思,这片的云都黑乎乎的了!”
白周氏推推白村长示意对方挪挪往外瞅一眼。
白村长艰难的抬了个头,眯缝着眼看了看天“哎呀,一大把年纪咋咋呼呼,我这屁股允许我动作这么大嘛!你瞅瞅这个天,老天爷再疼它能有我这个屁股疼?这不就咱家这一块是黑的嘛,旁边那天蓝哇哇的太阳都扎眼!”
白欢喜一场的白村长难过的把头埋进胳膊里。
全都欺负他这个老头子,媳妇都欺负他屁股疼还骗他,这日子没法过了。
白周氏:……老娘还能让你更疼点!老犊子一天不揍你就浑身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