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参你尽管参!”苏轼本是仗义执言,却被韩宗师扣上一顶‘抗拒新法’的帽子,顿时就火大了:
“韩参军,我苏轼今日不妨明言,我还就是抗拒新法,尤其是你们即将推出的‘青苗法’,我是一百个不赞成!还有这个张子颂,你说他是我派来的对吧?那我今日还就保他了。你若想要抓他,让你叔父先把我罢了!”
“放肆!”韩宗师顿时气得气喘如牛,“好,好……,我看你怎么保他!”
说完之后,韩宗师拂袖而去。
苏轼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守正却已经吓傻了,你一从六品的推官,竟敢硬刚知府韩维的侄子,当朝枢密副使韩绛的儿子。
你牛,我不说话。
而张子颂则赶紧给苏轼鞠了一躬,“先生,给您添麻烦了。”
“与你无关,韩宗师这是借你之事故意为难我。”苏轼却是摆了摆手,“自王安石任‘参知政事’,只要反对变法之人,他们都会对付。四月罢了前任开封知府滕甫;五月同一天罢了翰林学士郑獬、宣徽北院使王拱辰、知谏院钱公辅;六月又罢了御史中丞吕诲;七月正式推出‘均输法’。这八月,还不知道有谁遭殃呢!”
“呃……,先生受苦了。”张子颂揖手叹息。
“我有什么好苦的?这不推官当得好好的嘛!哪天要是被人流放了,岂不更好。省得看这汴京一片恶臭。”苏轼拍了拍张子颂的肩头,还打趣了一句:“这不,现在又认识富豪了,没了俸禄还能找你蹭饭。哈哈……”
“先生只管来,但凡人间有的,我都买给你吃。”
“好,有机会肯定来。”苏轼点了点头,虽然言语打趣,眼神里却有些失落,“罢了,你且去吧。别忘了,我会定期派人查你。”
“先生请放心。晚生此来,只为科举入仕,绝不会违法。”
“科举?当官?呵……”苏轼却摇了摇头,“官场甚于战场啊!你先别想那么远,我知道韩宗师这人纨绔,八成还会找你麻烦。小心为妙。”
“无碍,王安石来我都不怕。”
“好,少年人当有志气。有困难时,记得来找我。”
“谢谢先生。不过,应该用不着。”
“哈哈……”两人相视而笑。
随后,张子颂亲自驾马,拉起灵柩出了开封府。
只是两人不知道的是,韩宗师出了开封府后,便径直去了叔父韩维家,“叔父,你能不能管管那个臭嘴推官苏子瞻?”
“可以啊。怎么了这是?气呼呼的。”韩维正在喝茶。
“今日南熏门守正查到一个西凉人,叫张子颂。带了二十几车银子和一副棺木,大摇大摆的进入汴京。侄儿想要复查,苏子瞻却硬要把他放了。所以侄儿怀疑这人是受了苏子瞻的指使,意图破坏新法!”
“二十几车银子……?”韩维突然站了起来,一脸警惕:
“苏子瞻是出了名的穷鬼,哪有本事指使这么有钱的人?恐怕,此人不简单啊!我觉得你就算重审,也肯定问不出什么来,还不如悄悄让人去西凉打探一下。咱们去找你爹,他在那边人脉多。”
“对呀。找我爹去!”韩宗师一拍大腿,两人匆匆而去。
而张子颂此刻,却正拉着灵柩回到了朱雀门,图图便是一声欢呼,屁颠屁颠的跑了上来,“少爷,你没事儿吧?”
“还好,咱们走吧。”张子颂把车马递给车夫。
“去哪儿?”图图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