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守卫犹豫了一下,警惕地四周望了望,见没有人,便飞快地捡起鸡腿塞到怀里。
方胡二人风卷残云,没多大功夫就将酒肉都吃得一干二净。方休满意地躺倒在柴堆上,抚抚微微隆起的肚子,然后打了个悠长的饱嗝:“嗝——舒坦!饿了三天,总算吃上一顿饱饭了!”他随手从柴堆里扯出一根细竹枝剔起牙来。
“刚刚是谁说就算一头撞死也不吃一点东西的?”胡今照不忘打一打方休的脸。
“我叫徐万图。”年轻的守卫忽然透过窗子来了这么一句。
“幸会幸会。”胡今照抱拳,“我说徐万图,你鸡腿趁热不吃,拿回去喂狗子么?”
“不准你骂我爹!”徐万图忽然生起气来。
“人家是省下来给他爹吃的。瞧你这嘴毒的!”方休打抱不平。胡今照也不好意思起来,挠挠头:“我是无心的……真是个孝顺懂事的好娃子啊!”
徐万图说:“既是无心,我便原谅了你。我要下班了……他可没我这么善良又富有同情心,他可凶了,你们最好少说话,别惹怒了他!”
“他,是谁?”方休问道。
“他来了……”徐万图说,眼睛看着院子的月牙门洞。
一会儿,月牙门洞口转出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汉子,手里提着一根水火棍,水火棍上还挂着一只破酒葫芦,摇摇晃晃地走来,隔着几丈的距离就喊:“小徐,老子来了,你可以滚了!”
“你又晚来了一个时辰。”徐万图有些不爽地说。
“晚就晚了,又不打卡,又不扣工资,领主都没说话,你哔哔个啥?”汉子满嘴喷着酒气,“咱……咱们这可是弹性工作制!就你最乖,咋不去跟领主申请个最佳员工呢?也……也不见那老头给你涨薪!”
徐万图不想同他争论,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小黑屋里的两人,一拍手中剑,转身走了。
“喂!今天关的是甚人?”汉子猛一巴掌拍在徐万图肩膀上。
“大总管吩咐,不能伤害他们,要让他们吃好喝好。”徐万图说,“你可别乱来!”
“呵呵……既是大总管吩咐,我岂敢乱来,你……去吧去吧!”汉子挥挥手,解下水火棍上的葫芦猛灌一口,然后透过窗子往里看了一眼。
胡今照看出这人没什么本事,但却是个狠人,眼里透着愤世嫉俗的煞气。
他也用同样狠戾的眼神回瞪他!
本以为汉子会怒吼一句“你愁啥”,没想到他没有吼,反倒朝胡今照笑了笑。但他的笑,不知为何,却令胡今照毛骨悚然。
“小心点这家伙,不好惹。”胡今照悄声对方休说。
“还有能让咱胡兄感到害怕的人?”方休笑道。
“老子不是怕……别说话,他进来了。”
门外锁链一阵响,这醉汉果然推门走了进来,手提水火棍,将锁门的铁链子随手丢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用醉眼打量着眼前两人。
“呔!你俩臭小子,知道我是谁么?”醉汉摇摇晃晃拄着棍子,一手指着自己鼻尖。
“不知道。”方休傻傻摇头。
“我是你爹!”醉汉大喊一声,提了棍子就朝方休劈头盖脸地打将下去,幸好他喝得醉醺醺地站不住脚,一棍子落了空,不然方休还不得被他打出屎来?
“哥,他占你便宜啊!”胡今照对方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