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十年前。”
“怎么死的,你可得如实回答啊。”方尚放下了茶盏,有点意味深长。
“上……上吊自杀的。”张百平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
方尚站起了身,在堂内徘徊,“上吊自杀的?真是稀奇。”
方尚停下了脚步,一直跟着方尚脚步动着的张百平的眼珠也停了下来。
“张当家的,你可别告诉我张沐瑛的生母是大户千金,你将她掳上山强行发生关系的。”
“啪――”又是一个茶盏落地,这次张百平跪下了,方尚没有急着扶他起来。
“草民该死,草民该死。”
“该死?可笑。”方尚笑了笑。
“你不但不该死,还得好好活着,谁叫你有一个好女儿呢?救过我的命,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对待她的,我也不想知道,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女儿救我一命,就是为了让我救你一命。”
张百平听明白了方尚的这一番话,跪在地上低着头一直不敢抬出来,他没有想到,他一直不怎么待见的女儿居然会为了他去冒险。
“这个头呢,你就接着这么低着吧,今晚你也就不要回去了,就跪在这里,和十年前被你强行发生关系的女子好好做一个心神上的交流。”
“明日早上自己主动回大牢里,我能告诉你的是,你的命保住了,你那些结拜兄弟的命也保住了。”
方尚走了,他不想再看到张百平,而且明日还要出征,这也是他第一次出征,可不能怠慢了。
第二日清晨,天还没怎么亮,方尚就起来了,他要赶去东城门口,那里大军在等着他。
走的时候,他还去看了一眼张百平,见他还是在那里跪着,也就不再关注。
“伯言来了?你可真是起晚了。”还未出城门,方尚就见齐铭在等着他。
“奉知你怎么这么早?”方尚一脸惊讶的看着齐铭,他昨晚可是很早就睡了,而齐铭若是他没猜错,那可是去快活楼喝花酒去了。
“伯言啊,哪里是我早,我这是一夜未睡。”
“为何?喝了一夜的花酒?”方尚有点不解。
“呵呵,伯言,你现在还未结婚,等你真正结婚过后才知道这喝花酒是真有趣味。”齐铭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已经结婚了,不仅结婚了,还娶了两个小妾,这每日应该是过得很滋润的。
“哎,对了,子敬和季先呢?”方尚突然注意到就齐铭一人在这里。
“子敬在城门口,早就在等你了。而季先,恐怕还在那里喝,我打算等送走了你们,再接着回去喝上一轮。”
“你……”方尚看着齐铭,一时无语凝噎。“唉……”
方尚单独的走出了城门,齐铭在身后注视告别。
出了城门,方尚这才看到,孙祐站在军阵前,一身甲胄着身,等着方尚。
方尚看着那些曾经的街头混混,山中劫匪,在几日间就被孙祐调教得有了几分军纪,不禁对孙祐又高看了几分。
“先生,你这是起晚了。”孙祐已经率领部队在这里等了有一段时间了,不禁有点责怪方尚。
“是吗?”方尚茫然的摸了摸额头。“我们不是说好是卯时走的吗?现在不是正好到吗?”
“先生,昨晚我可是跟你说过了,我们是寅时走,先生多半是忘记了,不过这等延误军机之事可一不可再。”
“啊?是寅时走吗?我真是记错了。”方尚摇了摇头,笑了笑。
“走吧。”此刻已经有人驾驶着一辆马车过来,方尚不会骑马,也只能坐车。
看着方尚进入马车内,孙祐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现在有点不相信方尚真的有孙礼和齐铭说得那么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