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对狗胆包天的贱婢!”高士廉怒道。
“这里面还有内情呢,那马夫原有一个妻子,因年轻貌美被郭员外看中霸占,马夫敢怒而不敢言。而那新罗婢玉素则是被新罗海贼掳掠贩卖来大唐,一心想要回去新罗,后来这马夫得知了这事,便与她合谋,约好事成之后,两人分赃,马夫还帮玉素联络长安的新罗商人,帮她返回家乡。这事本来做的是天衣无缝,奈何秦琅却火眼如炬,居然一下子就识破了,抓住马夫之后,案子也一下子就破了。”许敬宗笑着说道。
“这个小兄弟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高士廉呵呵赞道,“郭府马夫和新罗婢皆东市问斩!”
“这郭员外呢?”许敬宗问。
这个案子起因其实还是郭员外霸占奸淫仆人之妻。
高士廉摇了摇头,“郭员外虽然有错在先,可是律法规定,子告父母,妇告威公,奴婢告主、主父母妻子,勿听,而弃告者市。又言,贱不得干贵,下不得凌上。”
在大唐律法里,奴婢律同畜产,是没有人权的。主人犯罪只要非谋逆、造反,奴隶都不得告主,否则不但没有举报之功,还要被判绞死之刑。
男主与奴婢发生关系,不论婢自愿否,都不视为犯罪,相反,还有个专门词语称这种行为为‘幸’。
郭府马夫是郭家的奴隶,其妻也是奴婢,因此哪怕郭员外行事有些不道德,但官府在法律层面却是无法指责他更无法治他罪的。
“此案就此结案吧。”高士廉道。
许敬宗上前几步,走到高士廉身边,左右打量了几眼。
“有话直说,我这里不会隔墙有耳,外面的人都是信任之人,旁人无法靠近偷听的。”
“那我就说了,刚才我来前,秦琅跟我提了一个建议,他说三日后将有大事发生,为防万一,我们雍州和长安县当积极准备,他提议秘密武装囚犯,以为死士。”
高士廉不由的深吸了一口气。
武装囚犯,这可是形同造反。
不过做为秦王李世民的心腹,高士廉也清楚眼下到了什么局面了,确实已经到了鱼死网破之局。
长安城里,秦王府能直接调动的忠勇卫士仅八百人,势力太单薄了一些。
“用囚徒?”
许敬宗眼里放光,“我觉得秦琅这主意不错,雍州衙门和长安县衙都有监狱,这牢里关着的人可不少,其中还有不少是重罪死囚,这些人就等着秋后问斩了,如果我们给他们一条活路,他们肯定愿意拼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