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今年铿哥儿那边忙着秋闱和春闱大比,也专门和自己说了,待到明年春闱之后再来计议,今年就暂时缓一缓。
贾琏也是一个知情达理的人,当然清楚这秋闱春闱对铿哥儿的重要性,所以也就再没提起过,没想到这会子自己父亲母亲却又忍不住了。
“老爷,太太,去年也是赶上了修陵这桩营生,所以朋友才让我去帮忙,这也是铿哥儿从中牵线搭桥,今年你们也知道铿哥儿忙不过来,他也和我说了,春闱之后估计就能有些营生可以做,……”
“哦,去年也是冯家大郎替你牵的线?”贾赦没想到自己儿子和冯家大郎关系这般密切。
去年从儿子媳妇身上榨到了三千多两银子,让他喜出望外,但今年贾琏却没有出门,眼见得大半年都过去了,今年想弄点儿外快也捞不到,所以贾赦才有些坐不住了。
“嗯,只是儿子也没有本钱,所以也只能去帮帮忙。”贾琏假作遗憾。
贾赦和邢氏交换了一下眼色,沉吟了一下道:“若是再有这般营生,不妨先和我说,我这里还有些压箱底儿的,再不济你也可以向那冯家借贷些,你们关系这般密切,想必冯家大郎也不会计较这些。”
贾琏苦笑,怎么自己老爹和凤姐儿都是打的一般心思?
冯家的中举庆贺宴带来的影响力恐怕最受影响的就是荣宁二府,尤其是荣国府。
这边贾赦在屋里对着贾琏喋喋不休,那边贾珍回宁国府之后也是忍不住在屋里感慨万千。
秦可卿得到这些消息时,都是从瑞珠宝珠两个丫鬟那里辗转几遍得知的,尤其是在听到东平郡王和西宁郡王世子以及镇国公、齐国公和修国公都是当家家主亲自到场庆贺,秦可卿就越发觉得恐怕知道自己身世隐秘的钥匙就是这位冯家大郎了。
一个连四王八公十二侯的勋贵子弟考中举人固然很值得庆贺,但这值得像王子腾这样的二品大员亲自出面替他张罗么?值得东平郡王和镇国公这些武家勋贵中的顶尖角色亲自到场道贺么?
这显然不合情理。
这个冯紫英肯定是有特殊背景的,而绝不是靠他那个在外埠当总兵官的老爹,传言不是说他不但深获朝廷文官的看重,连皇上都有所耳闻,而那一日他看自己的眼神明显有些不同,这对于秦可卿印象太深了。
为什么这个冯家大郎会知晓自己的身世,或者说纵然不清楚,肯定也多少知晓一些隐秘,这很让人不可思议,但这不重要,秦可卿现在最渴望获知的是自己真实身世。
这样的生活她已经过够了,而贾珍贾蓉父子那种说不出的目光和态度也让她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恶心难受,而这种感觉还越来越浓。
所以她急切的想要寻找一个机会去单独见一见那位冯家大郎,无论结果如何,她都要问个明白,否则她死不瞑目。
“奶奶要想见那位冯大爷?”看见自家奶奶脸上露出的坚决表情,瑞珠迟疑的道:“可是他和老爷和大爷关系虽然也熟,但却不怎么来咱们府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