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班一共才三十几个人,女生只有七位,那时我们戏谑的称呼她们为“七仙女”。
进班的前一个月我都很紧张,语文老师也就是我们的班主任十分严厉,但不失温文尔雅,她用她独特的教育方式和让人耳目一新的教育理念启蒙了一代又一代的学生,不仅教我们学习语文,还培养了我们朗诵和记忆以及书香灌溉、文学常识普及等方面的能力,我想,就是这样的一位老师让我真正爱上了语文,虽然她批评我这个乡下孩子不讲干净,脖颈上很多脏地方,但她只是专门在别人不知情的地方告知我,教会我注意基本细节;因为我为班上借一下家里的磁带这件事犹犹豫豫当众批评我,教会我做人要大方。
我们的语文老师姓李,所以大家都叫她李老师,我们最喜欢她的一个地方就是只要我们考试或者什么活动上表现好,她会给予奖励,春天带我们郊游啦,冬天带我们出去打雪仗啦,等等。
“陈语生,你说我奶奶在天上还好吗,每年我和老爸老妈都会给她烧纸钱,日子应该还好吧。”那是关公子至那以后又一次跟我提他逝去的奶奶,我们坐在一棵香樟树下,晒着霞阳从缝隙里射出来的微光,风吹动细草,在黄土地上刮出“沙沙”地的声音,篮球场上的男孩同学大汗淋漓,女生们则围在右边的大操场上跳起花绳,俗称“橡皮筋”。
“这个嘛。”我稍微确定了一下心中的答案,“你奶奶这么好的人,就算你不给她烧钱,在天上也不会贫困。”
“为什么?”
“因为我爷爷说过,菩萨会根据死人生前积了多少德而善待她的灵魂,所以相信我,你奶奶一定在那边过得很快乐。”
关公子笑了,露出了弯弯的跨过东非大裂谷的嘴角。
我仿佛又看见了那个纯粹的关公子,那个专门装大哥的“坏蛋”,还有,那道光。
每个人都心中都住着一个恶魔,你不知道这只恶魔何时出现,甚至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它由和而生,因何而起,一切都在芸芸之间,悄然隐现。我的恶魔是在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侵蚀我的,或者说已经深入骨髓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个瞬间,历历在目。
世态总是那么突然,我们还在教室里学习,安安静静的自习着,你可以听到枝头麻雀的嬉戏,和旁边吊车厂钢筋混凝土的“蹬蹬”敲响声,突然,一名身着黑色西服的矮胖男子走进我们的教室,用一副骇人的语气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屏住呼吸,仿佛置身刑场,作为“看客”目睹着刀刃的执行。关公子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被那名男子叫走的,后来我才知道那名男子正是我校的德育处主任,他得到同学举报,称关公子在网吧上网,得到确切证据然后就“抓人”盘问,最后进行思想教育以及处分。
因为这件事关公子的品行一下子就遭到各种人的质疑,特别是那些厌恶他光辉形象的人,不断给这件事添油加醋,我本以为这件事应该很简单的,只要关公子改过就好,可是我特别害怕,害怕关公子把我也揭发出来,要知道这个学期末这个班级还要减一部分人,提高学生的“质量”。我联想到了进这个班级所做过的努力,许许多多个夜里我拼命的做着那些看不懂的奥数题,我不愿意自己成为那个被“削”的人,为了我的父母,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