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怀期待的跑往我最好的朋友的宴会,那可能是我以自我身份以来第一次参加属于自己朋友的宴席,现在正是中午十一点五十五分,还有五分钟就要开席了,我以最快的速度向他家里跑去,想象着那包涵祝福的炮响,那合家团聚的喜热氛围,那不胜厌烦的亲切的问候,一切是那么美好,虽然这不是我自己的喜宴,但是我很开心。
像个孩子一样跑着,或许我会坐在关公子身边,那里还有我认识的其他同学,我们或许会玩一下午。
又或许,沉痛的离开。
就像当天关公子的奶奶突然因病去世一样。
每个人都保持着沉默,我完全愣住了,傻眼了,眼睛是干枯的,我不断告诉自己那一切都是假象,关公子就跪在油黑的棺材面前,痛哭零涕,所有人都在替他难过,那绝不是满天的黄花白纸,绝不是!他和蔼的父母不应该流泪的,他们本来是要笑着的,不是吗?
然而,那些却真实的发生了,我目睹了人间最悲哀的一幕——最喜爱的亲人在自己的喜宴上逝去,只是在一瞬之间,幸福就成了最后的晚餐。
我以为关公子会忧郁很长一段时间,任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陷入长期的萎靡与困顿,但是我又错了,那个关公子依旧笑容灿烂,待人热情,他还是会把我和其他同学带到家里一起玩玩乐乐,他奶奶的遗照就挂在大堂,仿佛还在昨天做饭给我们这群孩子吃,事情就像没发生一样。
初阳总是那么温和,随着雨露滑落的那一瞬间,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光痕,我走在上学的路上,曾经无数次的奔跑在各个地方,小卖部、甜品店、华莱士……那条就横躺在校园对面的小河就这样消失了,我记得我有一次差点掉进去,我还记得因为向里面扔砖头把自己的脑袋打破这件事,虽然对它没什么太大的感情,至少,它见证了我们的成长和时间的变迁。
或许它是太渴了而散去的吧。
五年级的最后一个月,学校教育部又进行了一次改革,不,应该算是全市共同决定的一个决策,将各个小学最优秀的学生专门集中到一个班进行教育,而地点就在我们学校。于是我马上要升的六年级多了一个班,那个班听说是全是学霸级的人物。
关公子当然毫无疑问的要进那个班,可是我呢,我们学校只有十个名额,另外八个名额全部被隔壁班的学霸占据,我们班一个名额已经锁定是关公子了,所以我要争取最后那一个岌岌可危的机会。
整个五年级的后半段我都十分努力,我觉得没有比我更努力的人了,即使学习要占用我大部分的时间,即使我是要和我喜欢的女生争夺那一个名额,我都要迈进这一步,因为我知道这一步意味着什么,就如同一个旅人翻过大山一样,只为那背后的涓涓细流。
最后我成功了,苍天不负有心人,我和关公子携手进入六年级同一个班,所有人都认为那是最优秀的班级,进入这个班级的人的前途将来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