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简单醒目怎么来。
白底黑字的户外广告牌,直奔主题。
出乎易海舟的想象,这么俗气的名字,到晚上九点过,已经有三十多人打电话来声称自己叫这个名字!
这让易海舟忍不住怀疑是不是临时改的名儿啊。
而且传到新手机新电话卡上的这些户口照片,他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黄玉莲说用电脑也很可能作假。
但应该不会知道跟丧雄的遗产有关。
丧雄太出名了,他在HK的身份信息轻而易举就能查到。
李天雄,57岁,却在牢里坐了29年。
半数的生涯都在坐牢,但其实是到HK以后坐了三次有十一年。
也正是在这三次坐牢中,丧雄在监狱这所社会大学里面正式毕业上路,有了江湖地位跟关系。
才和几个狱友开启了后面十多年疯狂打劫的贼王模式。
老潘既然说丧雄是来了香港以后才偷偷回内地结婚生女。
那么这个女人的岁数,就应该在十八到三十来岁间。
所以把其中十几岁以下,四十岁以上,还有所有男性,都剔除掉以后。
易海舟约了剩下的八个人带上户口明天到酒店谈。
还主动说好,来就有一千块交通费。
其实连之前那些只要发了户口照片的倪珠宝,无论男女老少,每人都直接发一百块红包辛苦费。
反正又不是自己的钱。
用丧雄的遗产买单,这也算是拿他的黑钱来回馈社会嘛。
易海舟毫无心理压力的卖大方。
只是突然有点小后悔,该带着仙娜或者黄玉莲来做这事的,一方面颇为内心自豪的带她们来看看这个繁华的社会算是旅游,另一方面也是接电话发红包办银行卡之类的琐事太烦人。
可能还是因为高美雅吧。
易海舟没呆在安静的酒店。
坐在当地商业中心的糖水店桌边,看着旁边落地玻璃外熙熙攘攘的人流。
贪婪的感受着回国之后的一点一滴。
成天说着无所谓,其实不懂近乡情怯这个词儿的易海舟,就是不敢回到家乡去,唯恐知道亲人们现在怎么样了。
唯一的母亲和弟弟怎么样了,他从来没想过。
孰能无情呢。
成天说着满不在乎。
却马上就要当爸爸的易海舟,其实有种前所未有的慌乱。
这是从海岛上捡回小易时,绝对没有的情绪。
所以这一个月他才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高美雅。
送走了事吧。
这是种以前面对索菲娅或者波娃,都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
坐在这玩着手机,居然都会想起那个身影来。
让易海舟差点给自己一耳光。
被美色迷昏了头吗?
滴答,新手机上又出现条短信询问:“我叫倪珠宝,请问你知道我爸爸的消息吗?”
这让易海舟忍不住眼睛一亮。
因为之前那些打电话、发短信来的大多都满带好奇:“有谁是我爸爸啊?发钱就是爸爸。”
“我不会还有个有钱的爸爸吧?”
“你们是不是珠宝金行做广告推广?”
“我也想知道我是不是有个有钱的爸爸……”
所以他之所以要求出示户口,就是为了一目了然看到家庭成员情况。
丧雄是不是用真名上户口,又或者他婆娘会不会改嫁,谁也不知道啊。
这个问话明显是没老爸,不知道去向的?
通知对方发户口本之类的照片过来,看见只有和母亲两个人的身份所在。
更是二十一岁的年轻女子,易海舟就觉得海里捞到针了:“明天上午到市中心的金棕榈酒店会议室见面谈谈确认身份,还有不少其他人。”
谁知道对方回应:“我今天晚上就要坐火车返校了,我就想问问是不是有我爸爸的消息吗?”
易海舟让对方现在就来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