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京城收到信的日期,正是镖队回西北的路上。凌兄这样的人,从来不会做多余的事情,他一再和我说江南风景如何的美,如何让人留恋,又表明会和从前一样冬日回西北。
那只有一个原故,我身边的人,在江南已经引起旁人的注意,而且那种注意不带有好意。哥哥,你不用再申请去江南了。我能够猜想到的事情,上面的人,一定也是有所注意到。”
乔兆光瞧着乔兆拾面上的神情,点头应承说:“行了,我不会做多余的事情,你不必担心了。”
乔兆拾轻舒一口气后,摇头说:“哥哥,你在外面行走,你或许认为你处处表现得恰到好处,其实落在有心人的眼里面,还是有许多的破绽之处。
时局刚刚安稳下来,人心其实还是有些浮动,一切只能等待光阴给一个答案,人力暂时改变不了的事情,只能够慢慢来。”
乔兆光瞧着乔兆拾缓缓的点头说:“你说得对,我总想着不要再起风波了,大家都安稳的过日子。却忘记了,许多的人,刚刚走向新生活,他们对新生活最初是持有一种观望的态度。”
乔兆拾轻轻的舒了一口气,他在江南行走的时候,都能够隐约的感受到一些江南人对外地人的排斥。
威正镖局能够在江南安稳的驻扎下来,也很是费了一些时间和心思,镖局愿意吸纳当地人进镖局来当差,这样慢慢的才打开了江南的局面。
乔兆光和乔兆拾提了提在江南的见闻,他很感叹说:“江南是一个好地方,只是那边世家对江南的局势控制得深,世家的心思不改,只怕以后还有得乱。”
乔兆拾眉眼一抬,说:“哥哥,圣人眼下是希望局势安稳过度,前朝早已经不存在了,世家心思就是不改,又能如何?”
乔兆光瞧着乔兆拾笑了起来,说:“你有的时候,还是挺象小的时候,很有一种朝气。我觉得我是老了许多,我的身上就少了你这一份朝气爽朗。”
乔兆拾想一想听来的消息,他担心乔兆光又会去做好事情,便瞧着乔兆光叹息道:“哥哥,祖父说你有时候要顾及的人和事情太多了,结果最后累人累己,你学着放手吧。
父亲到了现在这个年纪,他总应该明白身边睡的是什么样的人?哥哥,你要是继续在后面帮着父亲收拾烂尾,他会乐得一辈子继续糊涂下去,正好如了他想掩耳盗铃过日子的心思。
哥哥,我想问你,如果母亲在地下有知,父亲是这样的一个人,她难道会觉得舒服吗?”
乔兆光瞧着乔兆拾半会后,低声说:“父亲拿他收藏的书画来问我,他想出手几副,只是不知道,近期内的价格会不会合算?”
乔兆拾瞧着乔兆光轻轻摇头说:“母亲嫁妆里面的古画,已经让他转手卖了几副出去。祖父如果不是查实了这些事情,我们这一房也不会内里分家,分得这般的干净。
他其实要留下母亲的一些书画嫁妆,我们当儿子的人,也说不出什么反对的话,但是祖父做主给了我们兄弟,哥哥,我们要珍惜祖父对我们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