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脸色不变,她说:
“公子虽不在意,但我沈兰还是得表示尊重。
这份尊重不单是给你的,也是给昆仑仙池的...你们这些隐世宗门,我是既不想亲近,也不敢惹怒呢。”
“何止是你啊,这江湖人,对我可都是敬而远之呢。”
花青公子听闻沈兰之言,也并不恼。
他依然是之前那不紧不慢的语气,就像是抱怨,又像是吐槽一样说:
“我倒是不甚在意江湖客,只是这凡俗王室,却也如苍蝇一样追着我。
那南朝淮南王赵彪,已是俗世摄政,位极人臣,享尽富贵,却也要一直寻我。他竟想要从我这里学得长生之法...”
花青公子看着沈兰,他轻笑了一声,说:
“你说这可笑不可笑,兰儿。
世间之人皆知,通天之路中断已有千年,可笑王侯将相,却还不如那平民百姓看的清楚。”
他把玩着扇子,敛起笑容,轻声说:
“这世间,哪里还有长生之法啊。”
沈兰听着花青的抱怨。
她不发一言。
虽为五行门天才刺客,地榜二十的江湖高手,但沈兰对眼前这位花青公子,依然有所防备。
他的武艺比自己好些,但真正动起手来,沈兰倒是不怕。
她真正忧心的是,这些隐世宗门的传人,总有些神神鬼鬼的秘法。
眼前这花青乃是当世三大隐世宗门之一,昆仑仙池的弟子,虽然与她颇为友善,但她也不得不防。
而花青似乎是没有注意到沈兰的表情。
他还在喋喋不休的抱怨。
他说:
“我去临安待了几日,正与涅槃寺圆悟和尚聊得起劲,便被那赵彪使人邀请,让我不胜厌烦,便又星夜兼程,跑回了苏州呢。
只是,我离了苏州不到一月,兰儿你便弄出这么大阵仗。”
花青扭头看向沈兰,他半眯的眼睛里,有一抹精光闪耀,他说:
“你是要做什么?兰儿。
莫非你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妖女,要引动江湖劫数,让正邪两道开战不成?”
待花青问到这个问题,如木雕一样的沈兰,才终于有了点表情。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花青公子,她说:
“小女子也只是自保罢了,莫非仙家子弟看不过去我的所作所为,要出手惩戒不成?花青公子,今日还要降妖除魔?除了我这魔教妖女?”
“什么正道魔道,你一向知道,我不在意这些的。”
花青公子哈哈一笑,他打起折扇,摇晃了两下,他悠然的说:
“我不是江湖人,自然不管这江湖事。
我来江南,也是奉师尊之命,下山历练红尘罢了,虽然不知道师父想让我在这滚滚红尘中见些什么。
但既然是师门要求,我便用心去做。只是,师尊也没告诉我,要参与正邪之争。”
他颇为自得的说:
“那我便不管了就是,随便你们闹。
只是,兰儿,你我相识数年,也一起从苗疆到达这繁华苏州,也算是结了善缘,所以我特意赶来提醒你...
所谓坤至柔,而动也刚,至静而德方,后得主而有常,含万物而化光。”
这公子念了句晦涩难懂的话。
他看了一眼沈兰,又说:
“坤其道顺乎?承天而时行。你可懂?”
“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