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摇了摇头。
虽说着不懂,但实际上她知道。
这是花青在劝她隐忍,谨慎行事,顺势而行,莫要强行发难。
但事已至此,谋划已成大半,诸位魔君与正派大侠已到苏州,或正在赶往苏州,此时再要她放弃,别说她愿不愿意。
就算愿意,也已经做不到了,大势已成,非人力再能扭转,除非她愿意把自己和秀禾洗干净了,送到曲邪老魔的床上。
她咬着牙说:
“我都说了,小女子只是自保而已!”
“那便是要逆天而行!”
花青公子的语气冷了几分,他说:
“我可不管这江湖事。但你此行,事若成,便有伤天和,事若不成,便有伤于你,这又是何必行险呢?”
“我不行险,我便没了!”
沈兰语气更冷,她讥讽的看着眼前花青,她说:
“公子与我相交莫逆,我自认是公子的朋友,你希望我不要做这行险之事,那不如你施展仙法,把我那丧心病狂的师父咒死在云贵,可否?”
“我是做不到的,这世间也没什么仙术。”
花青公子摇了摇头,他不在意沈兰的讥讽,他语气平静的说:
“我只是想坐视旁观,又怕你谋划太大,反害了自己。”
沈兰站起身,她摆了摆长袖,对眼前公子说:
“你既帮不了我,又不想参与其中,助我成事,那便不要说了!
这老天不公,使我进退两难,我欲自保,便管不了其他,你等修仙之人自然悠然物外,又如何懂我俗世人的苦恼。
公子若还要劝阻,便请回去吧,我意已决。”
“那便罢了。”
花青公子站起身,收起手中折扇。
他看了一眼表情冰冷的沈兰,他摇了摇头,说:
“兰儿,你有慧根,也有大志,却又生逢不详,陷入劫难,我也无力援助,既然你已下定决心,我便不再相劝。
只是我要告诉你,这事情,已经超出你掌控了。
现在这苏州城里,除了江湖人物之外,可不止我一个仙门中人。”
花青握住折扇,他对沈兰说:
“那东海蓬莱的处世之道,和我昆仑仙池可不一样。
若是日后,你被那嫉恶如仇,又冷酷无情的剑君刘卓然当成妖魔一剑斩了,可也别怪我未曾提醒你。
我等修仙之人行事,可是不管你们那些江湖规矩的,言尽于此,千万小心。”
这本是好友间劝阻的好话,但此时沈兰心绪未平,听到便感觉颇为刺耳。
她冷笑了一声,对花青说:
“什么修仙之人,你也说仙路已断千年,你们这些修仙之人也学的内功真气,便不见得就比我们这些江湖客更厉害。
那什么凌虚剑,要来便来,我接着就是!”
这话让花青面色微变。
他看了一眼面色冷漠的沈兰,便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屋外。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突然回头,用调侃的语气说:
“你就嘴硬吧,兰儿,有本事说这话时,腿别抖...
我可告诉你,那蓬莱传人,凌虚剑主可是无情的紧,比我这三脚猫功夫厉害多了。
你还是抓紧时间,好好练练魅影步法的逃命功夫,免得凌虚剑气落在你头上,你连逃跑都来不及。
我还要游历天下,这便离开苏州,以后有缘再见了,兰儿。”
眼看着花青公子悠然离开,沈兰提起的气骤然一散。
她看了看自己的长腿,确实有些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