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不平手中银枪闪闪,嘶鸣不休,真如白鸟鸣叫,凤凰起舞,杀气加身,千人嘶吼,越是冲阵,胆气越是升腾。
就好像手中刀更有劲,身体里也有用不完的力气。
被千人杀意加身,仇不平身上的气势鼓荡起来,体内真气也爆发而出,让长枪之上束着的红缨散发开来。
在他眼前,那北朝校尉脸色扭曲。
他感觉到了眼前不可抵挡的锐利杀气。
就好似被卷入漫天风暴,风沙吹打之间,狂风压得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不但他感觉到了,他身后骑士也感觉到了。
北朝冲锋的两千骑兵,在接阵之前,就好像是撞在了一道无形墙壁上,森冷杀气勾勒出修罗战意。
使战马焦躁不安,全军冲锋的速度徒然减慢。
紧接着,就像是铁毡一样,正面迎来了战锤捶打。
“噗”
那北朝校尉也是悍勇之人,但他刚刚抬起手中长枪,眼前就有白色寒芒一闪而过,大好头颅如西瓜爆开。
那无头尸体与冷着脸的仇不平错身而过。
下一瞬,没有头的尸体,便连人带马,被卷入是非寨的阵地之中,被沉重马蹄踩踏之下。
只是一瞬,便被碾入尘土之中。
从高处看去,仇不平带头冲锋的是非寨死士们,如绝世宝刃,狠狠刺入北朝军阵之中,他们撞上北朝战阵,奔驰穿刺的速度甚至没有丝毫减弱。
就那么一路杀入其中,呐喊声中,骑在马上的死士们左砍右杀,跟着战无不胜的寨主横冲直撞。
只要仇不平不停下,他们便也不会停下。
百鸟朝凤枪气机笼罩之处。
强者越强,弱者越弱。
此消彼长之下,只是一炷香,这北朝骑兵和步兵,便被一路穿凿开来。
眼前峡谷中人仰马翻,到处都是倒毙的尸体,满地血泊,北朝军士还想要衔尾追杀。
但仇不平停在原地,挥起手中八尺长枪,真气灌入兵刃,带起漫天枪影。
就如刀刃卷起的风暴,压得那些步兵只要踏入三十尺内,就会落得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那长枪挥动之间,带起的风都被染成凄厉血色。
半刻钟之后,是非寨死士重新在寨主身后组成冲阵队形,仇不平一声怒吼,这支锐利无双的骑兵便再次启动冲锋。
犹如战刀反复切割穿刺,来回冲了四次之后,峡谷中的一簇北朝军士终于抵挡不住,溃散开来。
这峡谷战场又不如平原那么宽大,前边溃散,便让后方还能坚持的士卒也被影响,便如墨汁滴入水中,混乱便飞快的扩散开来。
仇不平眼见时机一到,便让是非寨人散开。
追杀溃兵,如胡同赶猪一般,一千人追着剩下的三千多人衔尾追杀,杀得人头滚滚。
这支战兵溃散,就在眼前了。
北朝大营中,一名全是是血的都尉踉踉跄跄的冲入中军大帐,对北朝大将耶律宗汇报说:
“将军,敌兵凶狠,前军抵挡不住,即将溃败,还望将军发兵援助!”
“砰!”
身形健壮的耶律宗坐在主位上,这北朝大将筋骨强健,拄着虎头大刀,颇有威风淋漓之感。
他听闻前线战事不妙,但满脸寒霜,一掌打在眼前案几上,大声骂道:
“昨日两千,今日四千,就算是六千头猪豚,那是非寨两千人用两天也抓不完!你等真是一群废物!”
那都尉被骂的狗血淋头,却不敢反驳。
耶律宗虽然保留了辽东人的粗暴脾性,但却不是无智之人。
他算是北朝王室宗亲,也是百战之将,他斥退了那都尉,一边让亲信调集军伍,一边对营帐中侍立的五个气息悠长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