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没有政府允许,僧侣直接向罗马教廷上诉、控告、上访,一律视为犯罪。
六国王有权任命僧侣主持,未经国王颁布委任状的僧侣主持非法。
七限制十一税。
八教会财产土地,清查田亩,按照百分之二的税率征税,交给政府。
透过这些改革,也就反过来可以知道,教会耶稣会这些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而七年战争的获胜者,以及后来又复兴的宗教道德主义,日后对他的评价,也非常有意思。
胜利者将西西里的宰相贝尔纳多、西班牙的宰相阿兰达伯爵、法国的国务大臣舒瓦瑟尔,共同认证为“暴政的典型代表”。
他们对教会的普遍敌意,源于他们彻底镇压人类秩序与善良的决心。他们的广泛影响,是靠他们对教会自
由的高压手段而取得的。
他是信仰和道德上的怀疑论者,他们是反道德的,因为他们渴望国家的普遍暴政。
在这种普遍的暴政下,人类的道德和自由荡然无存。在他们的暴政理论下,国王应该是有名无实的领袖,而大臣,也就是他们自己,才是主人。
他们驱逐耶稣会士的理由,是指责耶稣会是“自由主义”,因为耶稣会限制了他们的集权暴政。
他们的暴政,巧妙地为革命的大崩溃,铺平了道路。
应该说,大顺这边每一个读过史书的人,看到这些东西从贝尔纳多的西西里改革;到舒瓦瑟尔、庞巴尔、阿兰达的一系列集权措施都会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
可以看到许多年前的灭佛故事。
可以看到明末东林党一些人甚至开始怀念张居正的集权镇压众生的心态。
可以看到士大夫集团自诩为自己是反抗君权的自由主义先驱。
可以看到绝望黑暗时代,儒家的一部分人甚至不惜要王霸并存,盼着在混乱时代出王安石、管仲这样的异端。
等等、等等。
很多东西,大顺这边其实已经走完一遍了。
就像是法革时代和北美独立战争时候,被后来人盛赞的一项革命性的举措废除嫡长子继承法在大顺,就得不到那么高的评价。
因为大顺只有贵族小圈子的爵位,才有这种嫡子继承法,而广大的老百姓,包括大地主,早就是子嗣均可继承的继承法了。
可能这些评价里,唯一有点不那么扯犊子的,也就是“他们的集权手段,使得道德主义改良和宗教教化传统稳态出了问题,为革命这种大崩溃铺平了道路”。
这倒是确实,把这些破玩意扔了、把僧侣寺庙控制了,把宗教力量压住,确实就是欧洲真的出现了一波翻天覆地的法国大革命。
英国之所以也这样评价,因为本质上,英国的圣公宗,不是加尔文宗新教,更像是英国特色的三自爱国会,保留了天主教底子、但是不受罗马教廷管、自治自养自传、政权高于教权的改良天主教,而不是复古原教旨味儿更浓的清教。
英国不反宗教,只反教廷。
法国这边,包括西班牙、西西里、葡萄牙这些“天主教的坚固堡垒”,现在掌权的却恰恰都是启蒙主义者,不只是反教廷,是连宗教本身都反的。
卡洛斯三世从西西里来到西班牙继承了西班牙王位,贝尔纳多的确不可能跟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