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表面上柳微之看起来是没什么起伏,但心里总归有些不舒服。但他也不擅长这样外露情绪,更不提去强闯进去,便也一直未多说什么。
“那殿下记得将安胎药吃下去。”他隔着门吩咐了一声,里头也传来犹疑支吾的应答声。
早晨就来了人,说是之前托那些大臣寻来的方式要进宫给皇太女请安,谢梓材去上朝,柳微之便叫人拿来差水吃食招待着,听着他们说着那些求仙问道之途。
“驸马似乎不谙此道啊?”一个花白胡子的道人抚了抚胡须。
柳微之笑道:“各位道长都是颇有心得的仙风道骨之人,我这一尘世俗人,的确是多有不懂的。”
“我记得您族中也有擅长岐黄之术的道友啊……”那人应当道。
的确是有,还不少,如今的世道里,信奉佛道之术的何止一二人。
“是我没有悟性,让道长见笑了。”他仍旧应道。
纵然是没什么兴致,但礼数他都做到了,看着他们留下的一粒粒丹丸,柳微之想了许久也想不到要怎么处置,便只好叫人收起来。
“诶,这道士怎么走得不干净,还留了东西在这儿。”奉壹方才落座之处有什么物件刺眼,便上去捡了起来递给柳微之。
本来翻看着也觉得没什么异常,叫人收起来又派人去各个府上问,有没有哪个高人丢了东西。奉壹推着他到了廊下,在看见那庭中绿树的时候,他突然皱起眉。
方才那物件是一块金印章,印章上刻字却不像是中原的字样……
看着那花叶的一瞬他突然记起了那字样。
“殿下怎么了?”
他愣神后轻笑:“是有故人相邀。”
不知为何,谢梓材看东宫的鱼,都觉得这些日子它们肥硕了许多。她今日又听到皇帝提起谢梓相的婚事,态度上倒是缓和了许多。
她不是柳微之,对谢梓相的事她还是躲着一些,总是怕惹火上身。
“梓棠……”皇帝今日批奏折的时候又提起这个名字,说着又是一声叹息。
谢梓材总是心头一紧。
这么些年谢梓棠比起别的孩子,的确是让他省心不少,又是聪明能干的,许多事情也离不了。
记得她的好,心里头就放不下,也不会管自己的真情流露放在别人眼里会是什么样。
“殿下,您觉得四殿下,还有再回来的可能吗?”高放安走出紫宸殿的时候同她说道。
她喉头发紧,从头至尾都觉得难堪至极却还是笑道:“从封地回京,只要陛下许可,有什么不可的呢?”
看她装得像是什么样子也没发生过一样,高放安轻蔑一笑回了府中。
府中的管事见他回来了便赶紧迎上前道:“尚书……最近京中有些事……”
他回身便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