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不是贡品被劫了吗?大理寺查那案子,莫名其妙像是找到咱们家来了,说是留在那杀人劫货之处的布料特殊,是京中一处作坊特供的,还说咱们家也买过那种布料……”
高放安觉得莫名其妙:“大理寺的人是越来越不会做事了?就凭这些莫须有的东西也敢动我?是陛下新近提拔的那个什么李群?真是不知好歹。”
“这事情的确是李群主持的,但真正查上来的人……是薛家那位公子。”
闻言他胡须微颤,那早就皱起来的眉头凹痕更深了些。
“我不去招惹他们,他们还打算紧追不放了不成?”他冷哼,“我说前端日子太女跟疯了似的攀咬我做什么,打听了才知道,是将薛琅的账算在了我头上。怎么,他们薛家也要来算这笔账了?一群疯子。”
他拂袖,连喝了好几杯茶水,看着那洁白的瓷面,最后狠狠将它砸在了地上。
“去,给我打听清楚,到底是谁害死了薛琅,竟然想让我替他背黑锅。”他怒极。
当下薛邈还在丧子之痛里,恐怕今后也不会有什么大作为。但谢梓材这段日子走来,前去平叛的人里大多得了提拔进了禁军,这里头柳仁还出了不少力,现下谢梓棠还在封地回不来,谢梓相又不知好歹,傅家这些年被他压制得久了也生了异心,从前种种筹码,全被东宫趁机截断了。
“去,跟高筱说一声,贺家的几个孩子,能调动的,往她手底下待几个,能提拔也提拔一些,”他深吸一口气,暂且要稳住这局面就不得不退一步,“贺家那老小子也不是什么聪明的人,没那么难掌控。”
薛邈走的那一日,谢梓材特意来送,却只看到了一路的扬尘。
“我从前来送你出京的时候,也是这副样子。”她压抑着哭泣的冲动,嗓音沙哑。
只能看着一道若有若无的人影。
“国公爷是怕见了您难过。”柳微之劝她几句、
西北,回去了也好,只是也不知能不能真的待得下去。
每一回把完脉,谢梓材都显得格外紧张,主要是覃容皓永远一副不悲不喜的样子,也看不出这脉象究竟是好还是坏。
“殿下只要按时吃药,安心静养,定然会无碍。”他永远是这个样子。
谢梓材总觉得不安很多,有时也会再去叫太医来看,说辞倒是没什么两样。
走到东宫门前的时候覃容皓才松懈下来,带上了些笑意:“如今看来,倒是勉强保住了,只是这胎还是虚弱许多,切不可过喜过悲。”
柳微之也松了口气,一贯冷淡神色的人也露出了温润笑意。
“多谢大夫了。”
“职责所在。”
“这些日子倒是没有看见覃娘子。”他突然想起这几天都没见到覃泉柔了。
“她觉得自己出了师,现在在城中给人看病去了。”覃容皓说起来还是谦逊几分,有些不信任,但柳微之知道,他也是放心的,若是不放心便不敢放任她这样做。
“她平生志愿在此,也好。”柳微之也有些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