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的庄子里面已经能造出来书写的纸张,不过都被他封存在地库中。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紧跟着门外响起仆从的声音。
“少君,奴婢有事禀报。”
“进来吧。”
栾冗和崇侯翊领着仆从走进来。
“少君,我们已经到了河南郡,要不要派人去通知主君?”
闻言,聂嗣略作沉吟,旋即摇摇头,“不用了,他政务繁忙,不要打扰,我们自己去就行了。”
“唯。”仆从缓缓退下。
随着门被仆从关上,栾冗略带担忧道:“少君,朝廷征辟您为官,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若是去迟了,会不会不妥?”
“早就迟了。”聂嗣放下竹简,招招手让他们坐下。
他说道:“按照朝廷的规矩,我应该在一个月之内到雒阳报道,但是我们绕行河东,已经过去了两个月时间。”
“如此一来,少君岂不是要受罚?”
“那倒是未必。”聂嗣信心满满,他若是要受罚,自己父亲的催促信件早就送了过来。
可是他并没有收到父亲的信件,这就说明雒阳这边根本没将他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过仔细想想也能理解,他不过是个五官郎将罢了,谁会在意他有没有去报道?
想到这里,聂嗣微微一笑,“我听说首阳山就在东边不远的地方,咱们明日去游玩一番,如何?”
闻言,栾冗和崇侯翊对视一眼,有些无语。
“少君,要不还是早日去见主君吧。”崇侯翊劝道:“若是主君知道您在首阳山停留,应该会生气吧。”
“无妨。”聂嗣呲牙一笑,满不在乎。
栾冗蹙眉道:“少君,您是不是为今天发生的事情担忧,所以才不敢去雒阳面见主君?”
“你说教训长平郡王那件事情?”
“对。”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聂嗣无所谓道:“这件事情我根本没放在心上,不用担心。”
看着自家少君气定神闲的样子,栾冗和崇侯翊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抱拳一礼,退到门外站岗。
聂嗣则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目视着夜色下的街景。
路上人来人往,车马辚辚,十分热闹。客店对面便是一家勾栏,他这个角度正好能看见帷幕之后的曼妙身姿。
这个时候,他忽然想到了那个女人。如果自己猜测的没错,那个女人应该确实是宫廷中人。
只不过,不能确定的是,她到底是不是天子的人。
如果是天子的人,那么雒阳的水很深,如果不是天子的人,那么雒阳的水更深。
因为,居然有人能轻而易举的借着天子的名义行事。
“你到底是谁呢?”聂嗣轻咬嘴唇。
那个宫装的冷艳女子,曾像猫儿一样柔弱。
远处的北邙山如同一条黑色巨龙一般盘伏,它的双眼似阖非阖,仿佛注视着天下一般。
看了一会儿,聂嗣便收回目光,身子斜靠在墙壁上。
回想今日的事情,只能用偶然中的必然来总结。他现在很期待,砖头已经砸出去了,不知道最后谁会受伤,谁会安然无恙?
“给我看看吧,廷尉大人。”
聂嗣唇线微微翘起,眼眸中充满着莫名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