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伯站起来,拉着聂嗣的手,埋怨道:“少君既然来了雒阳,为何不派人事先通知老奴,老奴也好让人去迎接少君呐。”
“不过是来这儿看看,用不着劳烦韩伯。”
“少君请。”
在韩伯的带领下,聂嗣步入府中,沿途男仆女婢,纷纷驻足行礼,十分恭顺。
“少君来得不巧,主君去坐衙了,得酉时才能回来。老奴这就派人去通知主君,想必主君得到消息,一定会非常高兴。”
“不忙。”聂嗣笑着道:“公事要紧,不要打搅了父亲。”
韩伯笑呵呵道:“少君在上洛一战,名震天下,主君可高兴的很呢。这次少君征辟入朝为官,以后就能住在这里了,主君也好有个伴儿,可真是喜上加喜。”
“对了少君,为何女君没跟着过来呀?”韩伯一顿,有些不解。
聂嗣笑着道:“母亲在河东看望外大父,故而有所耽搁。”
“哦,那就好,老奴还以为女君生气了呢。”韩伯松口气。
“生气?”聂嗣不解地问道:“韩伯这话什么意思?”
“少君不知道?”韩伯停住脚步,惊讶的看着他。
“什么我不知道?”聂嗣这次是真有些糊涂了,难不成母亲不愿意来雒阳,确实有内幕?
闻言,韩伯顿时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将自己所知道的说出来告诉少君。毕竟,那是主君和女君的事情。他这个仆人,实在不好开口。
便在此时,一个粉雕玉琢的白衣女童突然拦在路中央。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一眨不眨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聂嗣。
女童注目看了一会儿,然后面露胆怯,旋即撒丫子跑开。
见那女童生的可爱,聂嗣心中倒也欢喜。
“韩伯,那是谁家的孩子?”
韩伯抿抿嘴唇,叹道:“少君,那是您妹妹。”
“什么?!”
廷尉府。
聂抗正在处理文书,廷尉府的日常工作就是和违法犯罪打交道,不是审核案子,就是在抓捕犯人的路上。这些小事自然不用聂抗处理,他只是在想着朝堂上的事情。
便在此时,一名仆人走进来。
“主君!”
聂抗抬起头,见是自己府上马夫,不由得问道:“何事?”
“主君,少君来了!”
“少君?!”聂抗先是一楞,旋即骂道:“好个小兔崽子,这个时候才过来!”
言罢,他连忙起身,准备跟着马夫回府。
不想,这个时候大理正甄远聍正好拿着卷宗走进来。
“廷尉,您这是?”
“哦,家里面来人了,我回去看看。”聂抗看他似乎有事,便问道:“何事找我?”
“是这样的廷尉,长平郡王家仆前来诉冤,言有人在孟津渡欺凌长平郡王。”甄远聍说。
“姒俭?”聂抗眉头一皱,旋即不信道:“就他会惹事,谁敢欺凌他?让他的人滚蛋。”
“呃......遵命。”大理正拱手。
聂抗挥挥手,领着马夫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