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完他,聂嗣顺道检查一遍囚车,然后纵马向着另一辆马车疾驰而去。
这辆车旁边守着栾冗,里面坐着上官胭。
见聂嗣过来,栾冗点点头,而后打马上前守着。聂嗣则策马来到车窗旁边,伸手敲敲车板。
“胭儿,是我。”
车帘掀开一条缝隙,露出一截白嫩手指。
“怎么了?”
“没事,想告诉你,再过一个时辰,我们就能回雒阳。”
“嗯。”答应一声,上官胭迟疑片刻,言道:“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不帮。”聂嗣立即拒绝。
上官胭显然是没想到聂嗣会拒绝,愣了许久没有出声。这个时候,聂嗣噗哧一笑,“骗你的,说吧。”
“坏人!”她羞恼的说一声,旋即问道:“能不能,把瑶儿救出来?”
“那日,挡在你身前的那个人?”
“对。”
“好,我答应你。”说完,聂嗣转而道:“不过,我也希望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你说。”上官胭有些紧张,她认为聂嗣应该是在和她讲条件。
聂嗣道:“以后有事直接告诉我就行,别这么生分,好吗?”
闻言,上官胭先是一楞,旋即心头微甜,冷艳的脸庞稍稍融化,隔着布帘,一双美眸散发着浓浓情意。
“好。”
一个时辰后,数万人长驱直入,从中阳门进入雒阳。让百姓们奇怪的是,为何队伍后面会跟着大量的囚车?
“那是宗正!”有人认出姒召,顿时讶异道:“宗正为何被关押起来,他犯了何罪?”
“不止是宗正,还有太常!”
百姓们瞪着眼,似乎发现千古奇闻一样,看着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显贵官吏,评头论足。
文昌殿。
昔日,每一次召开小朝,双方乃至三方,座次泾渭分明。这一次不仅人少了,隔阂也没有以往那么深。
“叶赢、姒召、姚旃三人不用讨论,他们意图造反,胁迫天子,罪大恶极。依我看,应该抄家斩首。”中书监令柳齐平静的说着,语气中没有多少打倒政敌的开心。
他无法开心起来,一想到巨鹿王的事情,他就浑身都难受。
“我赞同。”邓亥道。
大司马点头,“我也赞同。”
大鸿胪扬蹇缩缩脑袋,不赞同也不敢反对。光禄勋和卫尉跟着大司马走,大司马赞同,他们自然赞同。
大司农李秣抿抿嘴唇,默默低下头。在场的九卿心里很清楚,这是一场审判俘虏的大会,商议只是表面说辞,决定才是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