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计就计,这不是我们的计策么。公叔服道:“军师无过,都是我没有查清敌情,贸然深追,遭到聂嗣算计,军师快快起来吧。”
这个时候反省过错,纠结是谁的过错毫无意义,反而会让原本就动荡的军心变得更加的动荡。以公叔服的性情,他这个时候根本不想去纠结是谁的错。
他只想要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军师,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办吧。”
宋闻心中默默感动于公叔服没有追究他,“公子,现在我军还剩下三万兵马,依靠宛县的坚固,足以防御数倍敌军攻城。而且,眼下天降暴雨,酆军行军困难,更遑论此时强攻宛县。我们可以一面固守宛县,一面与新野联系,让大王派兵走比阳、舞阴一线北上,截断酆军粮道!”
自堵阳失守以后,宋闻一直在想破局之法。所谓的破局,不是固守待援,而是主动出击,反败为胜!
南阳国境内,属于南阳盆地,都是平原地带,中间并没有什么险关坚隘。堵阳的情况比较特殊,这座城正好挡在襄城郡进入南阳国的通道位置上。先前酆军必须拿下堵阳,就是因为此地不能绕过去。否则堵阳的兵马随时可以东出攻打襄城郡的舞阳,从而连成一线,截断酆军的粮道。
闻言,公叔服犹豫道:“可是堵阳那边,还有四万酆军兵马,我们能拿下堵阳吗?”
“公子,堵阳那边现在已经没有兵马了。”说着,宋闻从怀中取出一封来自新野的帛信,交给公叔服,“公子请看,这是大王派人加急送来的。”
公叔服连忙打开帛信,片刻后他脸色大变,“好大的胆子!”
“他们确实胆子很大。”宋闻道:“调集四万大军,连夜南下,强攻新野,若是叫他们得逞,我们确实会瞬间溃败。不过,他们显然忘记了此时新野的兵力!”
公叔服霍然站起身,看着宋闻说道:“军师,新野告急,请你立即去点齐兵马,我要率军回援!”
“公子绝对不能回去!”宋闻坚决反对。
“你在说什么!”公叔服勃然大怒,“大王在新野,一旦新野有失,义阳国就完了!”
南阳国可以丢,甚至荆州也可以丢,但是新野不能!
那是他们义阳国的王都,倘若王都被酆军攻陷,他们就会变成孤魂野鬼。
“公子暂熄怒火,请听属下一言!”
看着宋闻坚定的脸庞,公叔服一甩袖子,“你说!”
宋闻欠身道:“公子,新野还有三万兵马和一万沛国援军,且新野城高墙厚,民心归附大王。只要酆军敢强攻新野,大王可以动员数十万民夫坚守城池。此外,天降暴雨,攻城一方必将更加艰难,新野有陈祷和华裕邯两位大将,足以自守!”
听着宋闻的解释,公叔服脸上的怒火与紧张之色渐渐消弭。
“真的能守住?”
“一定可以守住!”宋闻坚定道:“公子,酆军之所以敢南下奇袭新野,依属下来看,他们就是打得‘出其不意’。当初堵阳失守,所有人都认定酆军一定会进军南阳国,强攻宛县。但是他们兵行险招,企图以聂嗣的兵马迷惑牵制我们,而其主力则全数南下,在我们没有想到的时候,对新野发动突然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