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酆军主力打下新野,则能一战定乾坤。不得不说,酆军的将领这一次对战机的把握很到位,若是新野空虚,说不定真的会被他们得逞。我们若是此时回援新野,不仅宛县会拱手送给聂嗣,甚至聂嗣的兵马可以一直尾随追杀我们。”
“所以,公子,此时我们绝对不能回援新野。若是让聂嗣占领宛县,我们就真的只能在本土作战!”
此刻,听完宋闻的解释,公叔服躁动的心情已经复归平静,他脑子里面的怒火也渐渐压制下去,变得冷静。
“可是军师,聂嗣手中还有两万兵马,若是他们也南下我们该当如何?”
“若真是如此,那酆军就离灭亡不远了!”宋闻笑着道:“公子,我先前说了,酆军主力尽数南下,堵阳空虚至极,只要大王择一良将,率军偷袭堵阳,便能轻易截断酆军粮道,到时候酆军无粮,困于南阳,那就是瓮中鱼鳖,任我们屠杀!”
“且,聂嗣绝不会如此无智,此人兵法韬略极为厉害,稳重带凶,正奇皆备,乃是不出世的兵道大家,他对战局的把握非常清晰,绝对不会行此险策!”
“属下甚至认为,偷袭新野的策略,根本不是他的意思,否则他现在就该强攻宛县,彻底断绝我们南下之路。”
虽然很不爽宋闻如此夸赞聂嗣,但是公叔服却是没有反驳。因为他们义阳国,已经在这个人手上吃过数次败仗。
“军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宋闻阴恻恻道:“还是那句话,将计就计!”
听见‘将计就计’四个字,公叔服心里面没来由的有些反感。他强忍不快,说道:“还请军师言明。”
宋闻说道:“公子,若是我们南下,聂嗣必定会率军偷袭,让我们不得安生,企图将我们继续拖在南阳国。但是,我们不妨做出这种姿态,与他在南阳国纠缠。这样,一来可以打消他的警惕,让他以为我们已经中计,急不可耐的想要回援新野。二来,我们可以为奇兵争取时间,只要大王派兵偷袭堵阳,截断酆军粮道,他们焉能不败!”
“可是,新野眼下正遭遇酆军主力围攻,这个时候还能抽调兵力偷袭堵阳吗?”公叔服迟疑道。
宋闻笑道:“公子不用担心,新野除了我们自己的三万兵马,还有沛国的一万援军,共计四万大军。兵力方面,我们已经和酆军持平,且新野城坚,粮草充沛,坚守数月不在话下!”
“而且,属下先前也说了,新野百姓,民心归附大王,只要发动民夫守城,短时间内,酆军绝难攻陷!”
“再者,天降暴雨,酆军攻城更加艰难!”
宋闻拱手道:“天时地利人和,我们全数占据,我军岂能不胜,酆军焉能不败?”
闻言,公叔服久久无言,回过神,化作一声长叹。
“军师临危不乱,对局势把握如此清晰透彻,在下佩服!”说着,公叔服弯腰作揖。
宋闻连忙两只手将他扶起,说道:“公子,这都是酆军给的机会,倘若不是他们心求速胜,兵行险招,我们岂会有这样的机会。现在,我们要牵制聂嗣的兵马,让他既不能南下帮助酆军主力,同样也不能回援堵阳!”
“好,就依先生所言!”
公叔服双眸爆发寒意,聂嗣,战争还没有结束,胜负,亦未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