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军是谁?不用想都知道,就是指中军的那差点被王大志杀得一败涂地的两千多将士。公孙瓒这话,不就是明捧赵云,暗踩中军吗?如此一来,中军诸人又怎会不对赵云心生嫉妒?
黑齿影寒用木夹子夹着一只白瓷茶杯,将它放在装满滚烫热水的锅中,再轻轻扭动手腕,洗刷着杯身,边洗边道:“别费那心思了,长龙兄注定与你不合。”
“为何?我若在他受到排挤之时,以礼相迎,难道长龙还会拒绝吗?”
“你看重的是智勇,可他看中的,是刚正。”黑齿影寒将瓷杯中锅中取出,放在一只木头做的小杯托上,“他跟玄德倒是合得来。”
“切,跟玄德?哎,不是我说他,他现在都穷成啥样了?投奔他,不是自找苦吃吗?”
“喝茶。”
“哎,不是,这么烫我怎么喝啊?”
黑齿影寒见梁祯不喝,便将自己将茶杯捧到半空之中:“不喝算了。”
“我喝。”梁祯一听,一把抢过茶杯,放到嘴边双眼一闭,将杯中的热茶一饮而尽,“咳哇~”
梁祯愁眉苦脸,舌头外吐的模样,吓得黑齿影寒心下一惊:“没烫着吧?你还真喝啊。”
梁祯一听,心中就像抹了蜜一般甜:“你泡的茶,我怎会不饮?”
黑齿影寒白了他一眼:“玄德的部曲虽然少了点,但跟他的人,都不易离去。”
梁祯深以为然地:“确实如此。玄德兄用来凝聚部众的,是心中的信念。”
“玄德的志向,远不在此。”黑齿影寒洗好了第二只茶杯,但在给它斟茶之前,她却先看了梁祯一眼,“你也该早立志向了。”
梁祯苦笑一声:“哎,我跟他们都不一样,我没有伯珪兄的家势,又无玄德兄的血统,我若志在四海,却不知路在何方;我若只想安居,又不知家在何处。”
“也罢。”黑齿影寒将目光由梁祯身上挪到窗外,“随波逐流倒也不失为一种活法。”
“随波逐流,随波逐流。”梁祯一遍遍地念着这个词,右拳是越握越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