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死了,死于他那远超自己实力的欲望,以及他那迟迟不能下定的决心。看着何进那余温尚存,双目仍张的首级,张让笑了,他本以为汉帝死后,自己只要能够保住身家性命就别无所求了,但怎知现在看来,他不仅身家性命无忧,而且还能像二十年前的曹老前辈一样,大权独揽了。
然而,张让的当权梦还没有开始做,就被宫墙外那此起彼伏的喊杀声给击了个粉碎。
令张让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何进的“支持者”,远比当年的窦武、陈蕃要多,而且能量、胆识也更大——他们竟然不仅敢率兵攻打皇宫,而且还在东西两门外放起大火!
袁术和吴匡两人的“壮举”就像冬日的凛风一样,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就传到了董卓耳中。
此时董卓已经“遵从”何进的旨意,率军从河东郡赶到位于雒阳城西二十里的夕阳亭。本来,他还想再往前走一些的,但怎奈朝廷派来的谏议大夫种勋气场实在太盛,仅用三言两语就将董卓麾下那些杀人不眨眼的西凉勇士都吓得只敢朝他干瞪眼,却无人敢上前将他拽下马的地步。
“种勋骂我贼心不死,图谋不轨。但我看,真正图谋不轨的,是袁家的两位公子吧?”董卓怔怔地看着雒阳城中冲天的大火,一脸茫然,“我虽然粗鄙,但借我一万个胆,我也不敢烧皇宫啊。”
“将军,这秉笔之人,向来是心口不一,这不,他们的真面目露出来了。”一旁的李孝儒奸奸地笑了起来,“不过,有他们开的头,我们以后做事,也方便多了。”
“唉,难啊。”董卓摇摇头,“这毕竟是天子所居之地,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受到极大的制约,别看现在雒阳乱了套,但如果我此刻敢率兵进城,保证不用明天,这祸乱雒阳的罪名,就能扣在我头上。到时候,不过是我,孝儒你,还有身后的三千壮士,都得灭族。”
李孝儒正在犹豫着如何开口,忽然边上快步走来一人,低声细语地伏在董卓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又快速退下。
“阿旻说,张让那伙贼子劫了陛下,不知去向。孝儒,你说我们该如何是好?”
“哈哈哈哈!”李孝儒一听,立刻放声大笑,“将军,此乃天赐良机啊。”
“何以见之?”
“陛下被贼宦所劫,将军身为命官,自当奋力营救,若借此名义调动军队,试问这天下,谁敢说一个字?”
董卓依旧紧锁着眉头:“但这雒阳城外,道路便有十余条,我们该如何确定,张贼将陛下劫去哪了呢?”
“将军,张贼等人劫持了陛下跟陈留王还有何太后等一帮女眷,这些人终日在深宫之中,何时吹过宫外的风?所以,张让等人必然走不远,因此,他们能走的,也只能是去北邙山的道。”
“北邙山?”
“正是,北邙山上,有先帝建立的行宫。这是张贼最近的落脚之地了。”
“好!我立即向北邙山派
(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