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成功吞并了何进、何苗的旧部并取得了冯芳的支持,麾下军士也因此暴增至万余人,然而没等董卓高兴多久,董旻便送来了一个令董卓坐立不安的消息。
奉车都尉董旻是董卓安插在雒阳的一粒棋子,他在雒阳已经生活了十多年,跟雒阳城中的许多显贵都有不浅的交情,因此丁原意图与袁绍等人结盟的消息第一时间就传入了他的耳朵之中。
并州牧丁原是泰山南城人,以武勇闻名,但他比董卓要幸运,因为他是关东人,因此在士人们眼里,天生就比董卓生得顺眼。他这次来雒阳,带了七八千兵士,且这些兵士多是跟董卓麾下的凉州大马齐名的并州兵骑,战斗力同样不容小窥。
因此,董卓收到消息后,肥胖的脸刷的一下,全白了,半响才回过神来,并找李孝儒来商议对策。
“主公,丁并州跟主公相比,那是燕雀欲比鸿鹄,因此在儒看来,这胜负已然定了。”
董卓一脸狐疑地看着胸有成竹的李孝儒:“孝儒,这事关重大,你可不要骗我啊。”
“丁并州乃山东人,任并州牧不过一年,对麾下,是恩义未加。因此他麾下的军士,又有几人愿意为他效力?第二,丁并州的部曲,多是主公十余年前任并州刺史时的旧部,他们跟随主公多年,与主公同过生死,共过荣华。”
“第三,袁绍此人,乃四世三公的袁家之后,他的心,早就在九霄之上了,对于我们这些武人,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因此,他哪怕跟丁并州结盟,也必不能平等看待丁并州的部属,如此安能得军心?”
“其四,主公出身行伍,跟并州的将士之间并无隔阂,因此只要将军稍稍拉拢,定州的将士,定会提丁并州之首,前来相投。”
“但我听说,丁原有一个义子,姓吕名布,骁勇无比,有‘飞将’之称。有他在旁侧护着,谁能杀得了丁原?而丁原不除,他的部属又如何会乱?”
李孝儒阴嘴一笑:“丁并州能给吕布的,难道主公就不能给吗?而且,我听说这吕布乃云中豪杰,可这云中在十数年前,就被鲜卑夺了去,至今朝中衮衮诸公对此,却是视而不见啊。如果主公允诺吕布,主公掌权之后,一定出兵并州,驱逐鲜卑,吕布又怎么会不动心?”
“那不知何人可担此大任?”董卓手一抚胡须,显然是心动了。
李孝儒上前半步,躬身道:“此事事关重大,非主公亲去不可。”
“你这不胡闹吗?我怎么可能去丁原的大营?”
李孝儒身子赶忙往下一压,低声下气道:“主公,这丁并州对吕布的信任,那是非同一般,不然,这吕布也不可能天天申时之后,就只带着几个随从到郭区去闲逛。”
“还有这事?”董卓眼眉一挑,“好,立刻备马,我这就亲自去会会这吕布。”
“诺!”
“对了,让祯带几个机灵点的弟兄跟我一起去吧。还有,告诉煨,我出去的时候,眼睛瞪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