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同一时间,在正前方的隘口阵地,数名诺曼军官站在游击队挖掘的掩体里,端着望远镜,聚精会神地观望着前方这片狼烟四起的山林。
“斯卡拉男爵阁下,您没必要亲自到这来。”一名蓄着髭须的方脸军官用带有明显南方口音的诺曼语说道,“白天还没什么,一旦入夜,这种地方不但气温低,还随时有可能遭遇敌人。”
方脸军官说话的对象,在这些诺曼军官中处于“C位”之人,个头不算出众,容貌不算英俊,气质也没有那么的不凡。他跟周围人一样穿着厚实的制式冬装,领口只能隐约看到红底金饰领章的边角。若不是同行者提及称谓,旁人很难从装束上瞧出这是一位将军级的人物。
这位依靠战功进阶贵族行列的诺曼将官从口袋里掏出金色的怀表,打开盖子看了一眼,以不卑不亢、不冷不热的语气说道:“还有四个多小时天黑。我们既然已经站在这里了,没理由让敌人熬过接下来的四个小时吧!”
另一名同样蓄着髭须,个头很高、脸型很长的诺曼军官不无担心的说:“可是,我们面对的敌人是游击队,是一群跟地鼠般卑微肮脏的家伙,而不是联邦的正规军。敌人可以抛弃营地,分散撤入周围的山林,那样的话,我们根本不可能在天黑前结束战斗。”
将官道:“埃姆登特先生,游击队可以分散转移,但那些为他们提供后援的平民呢?也许你感觉不到,但我坚信,这将是一次重创洛林游击武装的绝佳机会。只要我们拿到胜利,接下来的几个月,无论前线战况如何,洛林地区都会风平浪静。”
方脸军官道:“您是洛林人,您了解这儿的风土人情,我们当然相信您的判断。”
这话听着像是在恭维,可是将官却像受到了嘲弄,脸上浮现出不悦的神情。
高个长脸的诺曼军官放下望远镜,昂起头说:“我们的战车中队已经就位了!林地作战,战车部队不宜单独行动,步兵应当全程提供近距离掩护。”
另一名诺曼军官挑起嘴角:“放心,我们会用刺刀保护好战车部队的屁股!”
“你们可别掉以轻心!”高个长脸的诺曼军官一本正经地提醒道,“这种战车的造价相当于普通战车的三倍,就价值而言,一个中队能抵半个炮兵团!要是它们损失在这里,不光是我没法复命,你们的部队,名誉也同样会受到损害。”
步兵军官们还欲调侃,将官却冷冷地打断了这种缺乏实际意义的对话。
“埃姆登特少校说的对,雪地战车中队的价值不是一般部队能够比拟的。先生们,既然塞德林茨上将特意将雪地战车中队调拨来支援我们,在战场上,我们应当无条件配合他们,就如同陛下在一号作战训令里所说的,诺曼军队应当精诚团结、不分彼此,才能彻底走出失败的阴影,走向新的胜利和辉煌。”
听到这话,高个长脸的诺曼军官表情有所缓和,他冲将官微微点了点头:“放心,我们的雪地战车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试图顽抗的敌人很快就会见识到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