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太妃虽然心知肚明,但只要她一口咬定不知情,区区一个奴婢又能奈她何?
“徐氏的嫁妆花到哪里去了,只有她自己知道,区区一个贱婢也想要挟我?正好让外面的人看看,所谓清贵名门教出来的嫡女不守妇德,不敬尊长也就罢了,还想乘机狮子大开口,讹诈郡王府?天下哪有这样的理?”
常太妃义正词严之下其实心里发虚,但她绝不会在外人面前展露分毫,徐氏这个丧门星还想从她手中捞钱?简直是痴人说梦!
渤儿自从娶了她之后,就没走过好运,霉运连连,现在还搞成半残废,都不敢出去见人,哪有半点以前风流倜傥的模样?
若不是娶了徐氏,心情不好的渤儿又怎么会想着把精力放到赚钱上,以致中了歹人的奸计,带来今日大祸?
说到底,昭郡王府今日种种耻辱和劫难,都是徐氏一手造成的,常太妃当然不肯再被徐氏狠狠宰一刀,一则她实在拿不出银两来了,二则,就算能拿得出,她也不愿再拱手送给一个已经毫无关系毫无用处的贱人。
魏嬷嬷见常太妃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无赖样,心中也有了底,拔高嗓门道:“也罢,看来太妃是真的不知情,那我们就先回去吧!”
“魏嬷嬷?”涵真急了,这么大的亏空,岂能就这么算了?再说,这事也不是她们能说了算的?
魏嬷嬷话里有话道:“我们只是奴婢,不配和尊贵的太妃说话,但十万两可不是小事,太夫人自然会请配得上和太妃说话的人来主持公道!”
常太妃眉峰陡然一跳,黑着脸道:“你们还想干什么?”
“只是拿回大小姐的嫁妆而已,物归原主,走遍天下也是这个理!”魏嬷嬷不紧不慢道:“太妃觉得我们不配,自然有配的人。”
常太妃颈脖上的青筋赫然可见,双拳紧握,眼睛充血,“这里是昭郡王府,你们不要太放肆,挑衅皇家威严,有你们好果子吃。”
双方正陷入僵局的时候,贺江又慌慌张张跑来了,常太妃一看他这副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烦躁道:“又怎么了?”
贺江见气氛不对,但事态紧急,又不敢不禀报,只得压低嗓子,“韩大人那边…”
本就焦头烂额的常太妃一听就冒火,这点小事还用得着反复来烦自己?怒斥道:“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不滚出去?”
贺江见有这么多人在,只得硬着头皮道:“奴才知罪,不过,还请太妃屏退左右!”
常太妃再气,也怕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事情闹大,只得强忍怒火快步走出院子,眉头紧皱,“又什么坏消息?”
贺江头皮发麻,“韩大人得到太妃指示之后,以姜小卫诬告为名,把他们赶出去了,没想到姜小卫贼心不死,又聚集了一帮泥腿子想要到衙门示威,幸好韩大人及时得到消息,提前派了衙役去阻止,可双方发生了械斗,伤了…十几个人…”
“都是一群无用的废物!”常太妃气得心肝都在疼,韩秋河这个蠢货,连诬告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还敢坐在京兆府尹这么重要的位置上?
常太妃从未感觉像现在这样焦灼烦躁,一张脸黑得几乎可以下雨了。
贺江哭丧着脸,“太妃赶快拿个主意吧,事情闹大的话,恐怕对郡王不利。”
一直承受来自四面八方巨大压力的常太妃陡然爆发了,“拿个主意?拿个主意?什么事都让我拿主意,养着你们这帮废物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