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修是个长兄,人极正直,最为弟兄们敬服,平素钟爱张阳,不啻亲生。
张阳听完了这一番话,忙上前谢过大爹的疼爱。
刚刚起立,子敬的二哥子华、四哥子范、八弟子执、九弟子中等也陆续来到,只子华是单身一人,余者俱是夫妇同来。
大家见礼已毕,子敬夫妇问二嫂何不同来?
子华脸上一红,说道:“你二嫂昨晚动了胎气,今日有点不舒服,所以未来。”
张阳母亲闻言,朝子敬看了一眼,说道:“少时快叫云儿看看他二娘是怎么了?”
又问子华:“可请医生看了没有?”
子华只是含糊其词答应。
张阳原是一子承祧九房香火,诸尊长俱都来到,忙着问安禀话,当时并未上子华家中去。
全家团聚,自是十分欢乐。
由张阳照昨晚商就词句,当着诸尊长面前禀过。
未后才由张阳母亲陪了诸妯娌入内,引了玉珍上前拜见。
男女做两起饮宴。
席后,张阳要往子华家中探病,又被子华再三拦住,说:“云从初回,你二娘又没有什么大病,改日再去不晚。”
张阳连请几次,俱被子华拦住。
见此,张阳只能作罢。
一阵谈说,不觉天晚。
接连又是夜宴。
直到夜深,才分别回去。
第二日一早,张阳便到子华家中探病,只见着子华一人,子华妻子崔氏并未见着。
临出门时,看见外面厢房门口站定一人,生得猿背蜂腰,面如傅粉,两目神光闪烁不定,并不是子华家人。
见张阳出来,便闪进房内去了。
张阳当时也未做理会,顺路又往各位伯叔家禀安。
这些伯叔们都是老年无子,除子华外,张阳每到一家,便要留住盘桓些时,直到夜深,才回家。
张阳知道诸位伯母中,只二娘崔氏是续弦新娶,出身不高,与妯娌不合,恐父母不快,回去并未提起不见之事。
未后又连去了两次,也未见着。
过了不到一月,崔氏居然生下一子。
这一来,周氏门中又添了一条新芽,不但大家欢喜,尤其张阳更为遂心。
子华大张筵宴,做了三朝,又做满月。
亲友得信来贺者,比较张阳完婚,还要来得热闹。
不想酒宴上玉珍却又遇到前日张阳所见那生得猿背蜂腰,面如傅粉的男子,回来问张阳与张老四。
张老四闻言,大惊道:“照女儿所说,那人正是慈云寺的党羽。
府上书香官宦人家,怎会招惹上这种歹人?”
张阳闻言,也吓了一大跳,忙问究竟。
张老四道:“我当初隐居成都,先还以为智通是个有戒行的高僧。
直到两年以后,才看出他等无法无天,便想避开他们。
一则多年洗手,积蓄无多,安土重造,着实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