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孟辞知道沈绎最忌讳这个,赶紧伸手去拽侯夫人的裙子,“母亲莫要口不择言,兄长幼年孤苦,母亲应该多加怜惜!”
她人还躺在条凳上,这么一动,只感觉撕心裂肺的疼。
平衡也无法掌握,眼看着就要摔下来。
侯夫人面色惊恐,赶紧伸手去扶。
可有一只手速度更快。
沈绎伸手一捞,就将即将落地的孟辞捞起来,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助她站稳身体,嫌弃道:“你脑子是被屎糊住了吗,怎么蠢成这样!”
孟辞挨了打,虽然吃了止痛药,可依旧痛的头皮阵阵发麻,她委屈巴巴眼泪汪汪声音虚弱:“我都这样了,兄长你就别嫌弃我了!”
她脸色雪白一片,唇上已经半点血色也没有了,臀部还在不断往外冒血。
沈绎偏眸看向侯夫人,清冷的眸子里有能肆虐万里的冰寒:“自己的儿子,也能下这么重的手?”
侯夫人的身体狠狠的晃了晃。
她也心疼啊!
可她更怕孟辞误入歧途,她,她刚才也是气昏了头。
眼下看到孟辞这模样,她恨不得那些板子都是落在自己身上。
她眼眶发红,声音哽咽,握着孟辞的手,道:“辞儿,这东西是他的,你为什么不早说啊!”
孟辞扯了扯嘴角,对侯夫人笑了笑:“母亲,我说过不是我的呀,是你不信!”
侯夫人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的流了下来。
“都是母亲的错,母亲错了,母亲错了!”
侯夫人说着,狠狠的给自己来了一耳光。
孟辞倒是心有不忍。
说到底,侯夫人的确是为了自己好,担心自己与那些不干不净的人混在一起。
她叹息一声:“母亲,算了!”
她说话极为费力,每说一个字,都感觉会牵动伤口的痛。
沈绎脸色很冷,打横将她抱起来往屋内走:“母子情深稍后再演,先把你身上的伤治疗一下!”
啊……
又被大佬公主抱了。
大佬的怀抱真的很让人安心啊!
孟辞将头靠在沈绎的肩上,闻到了淡淡的沐浴过后的清香味。
再一细看,才发现他头发湿漉漉的,只草草的穿了一套中衣,带子都没有完全系好,露出一小片结实有力的胸膛。
沈绎脚步快,已经将侯夫人和永昌侯甩在身后,跨入了屋子的门槛内。
孟辞低声道:“兄长,谢谢你!”
你若是晚来一回,怕见到的就是另外一个孟辞了。
“你平日里的机灵劲儿都被狗吃了吗?”沈绎收紧了手上的力道,低声斥责,“在青楼用我的名讳倒是顺溜,怎么这时候就没有将我搬出来?”
孟辞是与沈绎一同回府的,而东西是小绿从马车上拿下来的。
孟辞只要说是沈绎的,这件事就三下五除二的推脱掉,不用挨这皮肉之苦了。
孟辞扯着嘴角,勉力笑了笑,一边痛的吸凉气一边缓缓说道:“我今日已经做错了一回,不敢再错第二次,兄长不是还生我气吗?”
她抬眸怯怯看了沈绎一眼,触到他寒冰一样的视线后,又赶紧垂下眼睑。
长长的睫毛不断的颤抖着,泄露了主人此刻心内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