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晥用只有她与祝欢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祝欢,因为你与雅若的事,相信祝家与突厥之间一定起了争执,你所对于皇甫邵而言,是一个可以替他冲锋陷阵的首辅更难找,还是一个拥有可以与燕北虎骑营抵抗的骑兵更难找?”她也不给祝欢回答的机会,自己又说:“不如就让本宫替你答了吧,皇甫泽怕是已经与白音达成了共识,从你出事后,在祝融联名上书为你请愿的那些官员名上,可有皇甫家的字啊?恐怕此时,皇甫泽会比本宫更加心急你尽快畏罪自杀。”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不会的……我不会有事的,父亲会来救我,姑母会来救我,皇甫大哥也会来救我的……我们说好了,待皇甫家大业已成,我会是他的皇后,我才会母仪天下,我……”
顾知晥骤然打断:“若你如此期待,倒不如先走一步,切看看随着你而来的皇甫泽,是否如你所想。”说罢顾知晥便站起身子,春蝉见状,忙唤来黄嬷嬷,从袖口中掏出一个白瓷瓶,递给了黄嬷嬷,顾知晥望着黄嬷嬷拿下塞着磁盘的木塞,与张嬷嬷两个人一前一后左右开弓,一个掰开了祝欢的嘴,一个控制住她挣扎的售价,逼着她将那药全部喝完。
“这是什么!?顾知晥你还想害我!”
“嘘!”顾知晥轻声提醒,“本宫这些年里,学会最重要的一个词就是礼尚往来,你曾经对本宫所做过的事,本宫现在会一五一十的,还到你身上。”
顾知晥后退一步,对于祝欢,她比雅若更恨,她曾经真的将她看成是自己在宫里唯一的玩伴,虽然态度不对,但也曾经真心实意的信任过她,何曾想到在祝欢眼里,她是一个方便她接近皇甫的跳板呢?
春蝉早与黄嬷嬷交代过要做什么了,黄嬷嬷轻车熟路的将祝欢甩到了地上,那瓶鹤顶红是晏真从御药房里配来的,剂量十分精准,不出一会儿,祝欢已是口鼻同时出血——
祝欢只觉得五脏六腑好想被人紧紧握着,无法呼吸,她挣扎的想要爬到窗沿处,想要求救,但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祝欢想过顾知晥想要对付自己,却想不到她竟然会下如此重的黑手,竟不管不顾,下药毒杀自己?
“救命——救命——绾绾……救……”
祝欢的声音逐渐轻了下去,晏真对于药的伎俩把握的极好,她根本没有机会求救。
顾知晥背对着祝欢,冷冷抛下一句话:“本宫说过,你没有资格称呼本宫的小字,‘绾绾’二字,你叫不起。”说罢再也不管身后什么情形,抬脚走了出去。
春蝉倒有些担心,她见顾知晥不发一言,鼓起勇气提醒:“公主,祝欢毕竟是祝贵妃的侄女,咱们……需不需要找来喜来善后?”
顾知晥却摇摇头,心中闪过宋昭的影子,对着春蝉说:“没关系,自然有人替我们处理。”
春蝉明白过来,莫名的觉得有些心安,途径一楼的时候又想到里头的雅若,忙说:“那雅若公主呢?公主有何打算?”
祝欢都除去了,为何还独独留下雅若?
顾知晥已经走出了牢房那栋楼,今日的阳光正好,洒在她身上不冷不热,很是舒适,似乎都能够将她心里的阴暗驱散。她给了春蝉一个安心的笑容,话中带着嘲讽:“不用我出手,雅若的命,自然有别人会来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