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样的场面,钱谦益倒是见过不少,加之自己年岁,也过了凑热闹的时候,自然也就是几人当中最平静的,看着身边沈络与他并肩行走,钱谦益这时突然说道:“小友,你看云姑娘现在多开心,可惜啊,等到战事再开,这社戏还能开多久?”
沈络转头不解地看着钱谦益,他不明白钱谦益与他说这些话是做什么,只听钱谦益又说道:“小友,你有没有想过成就一番功名?第一,你和云姑娘能有一个稳定所在,第二,将那群反贼和异族阻挡在外,云姑娘也有一个平安之地,第三,有官饷军饷你们两个也能过些好日子。”
沈络终于明白钱谦益的意思,听罢这话,他将头微微低下,看着前方的地面。他何曾又不想过这些,从鬼谷门中出来的人少之又少,可每个人都是一样的想法,就是有自己的一份功名,可如今的大明漏风又漏雨,西有李自成,西南有张献忠,东有倭寇,东南又有荷兰人,关外还有一个清,只怕再建功名是不大可能了。
沈络没有马上回答,钱谦益也没有再继续问,二人就这样,跟在赤白雪和柳如是身后,并肩默默跟着。
这几日,几人都在社戏里游耍,虽是天天都在,幸好这一次的社戏很大,各种花样倒是没有让赤白雪和柳如是乏味。
待到第三日,京城终于解禁,沈络起了一个大早,在京畿逗留了快十日功夫,一直都是钱谦益在出资,沈络心中已经有些愧疚,在这样下去,只怕那日钱谦益所说的功名,自己就要因为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而答应了。
正当沈络与赤白雪出门之时,迎头便装上了门外正想要敲门的钱谦益和柳如是二人。钱谦益看着沈络已经背上打包好的行李,不解地问道:“小友,你这是做什么?”
沈络赶忙对钱谦益拱手道:“钱先生,后生已经叨扰你们多日了,今天京城开了,后生和迟迟不能再劳烦你们,这就要进去面见史可法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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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谦益听后说道:“小友啊,你知道怎样找到史大人?”沈络摇摇头,说道:“后生不知道,不过一处一处地问,总会找见的罢?”
钱谦益一时噎住,心道:竟没看出来这小友这么直傻,随后便又说道:“小友你可不知这京城水深?如今京城各处刚刚解禁,便有一人出现在街上,四处打听朝廷命官的下落,这满城上直卫亲军能放过你?就算你打听到了史大人的下落,一无介绍,二无引见,你又如何能见到他?就凭手中这封信?若是落在旁人手里,不但信件送不到不说,你和云姑娘的小命只怕都要丢了。”
沈络听见钱谦益这样一说,方才感到阵阵后怕,后背吓出了冷汗来,自己倒是没什么,只是若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让赤白雪身陷危险,那可真是糟糕透顶。
钱谦益看沈络这般模样,摇了摇头说道:“罢了,老夫所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就让老夫带小友进去罢。”
沈络听后一时有些纠结,若是再劳烦钱谦益,心中着实不过意,可若没有钱谦益引见,只怕就如同他所说一般,几番徒劳寻找不说,只怕是小命也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