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师兄,我喂你,多喝点补充水份。”顾颂将那铜碗一手端到师兄嘴边,另一手揽住他腰。
白泓衔住碗,深情款款一手端碗喝了一大口,然后换他喂师弟:“我也喂你,这种天气,要喝梨子水才能明日起床不会破嘴角。”他口腔内还是那杏花酿的味道。
顾颂晚上吃多了羊肉,总想跳舞。他在池水内转圈喝了师兄喂的甜甜的秋梨汁水,搭上师兄的唇,带着酒味的浅吻。
他将他扛起来转圈,你别看他奏瑟时候体态文儒,眉眼清俊,这时候他那天生的气力犹如勇士。
“我跳累了,我们到外面榻上去。”他凑近他说着。
“你抱不动我的,放我下来。”他怕师弟滑倒在池水中,可这人似乎根本不会滑倒,他在水中跳舞也如在平地。
但事实上,他师弟真的就一条布巾围着腰上,打横抱着他上了池水的台阶,脚步很稳。
外面熏炉的火被铃儿出去前添了胡麻草末子,发出“毕毕剥剥”的声音,顾颂放下师兄的两条长腿,扫一眼人形衣架上两件襦衣裤。
榻窄,能躺平伸展手脚的只能是一人,他抱师兄上榻,让他趴好还给他手脚伸展,然后他裹着棉布的身子也上了榻叠上去。
后背被压着的白泓说话声成了在瓮中的音:“师弟,你看外面你那丫头睡着没有。”
乘风肩披棉布走出去,看到铃儿在外间都脖子一晃一晃的,他摇醒了指着右侧室让她直接去帘子后面的床上睡。
回到窄榻上,他又叠上去,把头靠师兄后颈部:“我让她去睡了,无碍。”
“你看着那么有气力,怎么你叠我背后我却不觉得你身子很重呢?”白泓的嗓音入在瓮中,低缓温柔。
“我杀过人的,但我煞不到你的心坎上去呢!”顾颂的手臂压住白泓的,他的手比他的长,伸到手指就握紧了师兄的整个手。他感觉到师兄被这话惊了一惊,他凑近了他耳畔:“我是哄你开心的,礼乐门的人不能嗜杀的。”
被压住手臂和腿的人,一转头吻上他,吻的深入,乘风不觉松开了手,左腿趴上来反被对方一翻身给夹住一腿。榻很窄,两人还是只能侧身而卧。
他附上他的耳:“你杀人的能耐应该是有的,但我是真的被你煞上了心坎……。”他又捧上了他的脸。
“师兄我爱你!”顾颂吻了他的颈,他的小腿被被他的脚腕勾住了。
如果日子就这样日复一日该多好,彼此不分你我,卿卿我我。
“是的,我也爱上你了,从看到你的那一刻起就无比恋爱。”他也吻了他一下。
烘衣服的铁熏炉里火舌渐渐不再肆意乱窜,炉膛内桔红色艳丽夺目,草木灰熔入炭粉末中凝结成液体最后成了块。
窄榻上火热的人依偎着,拥抱着,彼此感受心与心的贴近。
白泓感觉到,他这些日子里比过去二十年过得都要快乐很多,这是个很不简单的冬季。他虽然有点倒霉地断送了仕途,可那是他过于自大,没把旁人放在眼里。经过这一回,日后他要留心了。
顾颂缓缓抬起胳膊,棉布盖好师兄的腿。从衣架上取了襦衣递给他,白泓慢慢坐起来。
“上床,继续商议!”他穿着襦衣的动作还是快的,说着就穿了上衣,系上带子。
“嗯,你说明日要去的地方吗?”顾颂边系着带子,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