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为难公主了。”温玉言拒道,转身欲走。
徽音忙拉住了他的手,道,“不麻烦,我可是公主,漠北就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区区一个司狱而已,只是你别再生我的气了,可好?”
一旁看着的侍女都惊了,这还是她们见徽音会低下头,去哄除了陛下和太子殿下以外的男子。
要是换做别人想温玉言这样,早就被她不耐烦的拉去砍了。
“那,就多谢公主了。”温玉言谢道。
见他终于肯对自己笑了,徽音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于是徽音让他们在一处侯着,然后带着温玉言前往司狱,顺利的走了进去。
司狱和徽音想的差不多,她心中很是嫌弃,但架不住温玉言喜欢,便硬着头皮陪他四处看。
“那是何处?”温玉言忽问,“那里面应该关着的是何人,为何有如此之多的重兵把守?”
徽音看去,回,“哪里面关着的是叛国贼沈轻舟。”
“她不是郡主吗?”
“你不知吗?她早就通敌叛国了,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可恶。”徽音厌恶又委屈的说,“儿时,她就仗着我父皇的宠爱,欺负于我,我不过是训斥了几句我那婉兮妹妹,她居然半夜潜入我宫中,在我的脸上画了只大王八,还是用特殊的笔墨,害得我半年都未洗去,她还在父皇面前强词夺理,不肯承认是她所为。”
“居然这么卑鄙?”温玉言故作惊讶。
“何止是卑鄙,仗着自己识了几个字,便到处卖弄,有次居然还乔装成男子,去参加科考,抢了别人的状元,简直丢尽了我们女子的脸面,这次更是干出通敌卖国,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徽音说起沈轻舟,便有许多话想要咒骂出来。
自小,沈轻舟便处处同自己对着干,更是一次次去维护婉兮那个小贱蹄子,那时父皇重用沈家,她也只能一忍再忍。
温玉言道,“你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想看看,这个卖国贼了。”
“我带你去看。”徽音为了让他高兴,便都顺着他,而且她也想看看沈轻舟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看她还像不像以前那样春风得意。
于是她便带着温玉言前往,可却顿时被官兵拦住。
“我乃徽音公主,连我都敢拦,不想活了吗!”徽音怒斥。
官兵低头道,“回公主,不是我们想拦您,实在是殿下下过令,没有他的准许谁也不能私自探望沈轻舟。”
“那还不简单,你不告诉他,我皇兄不就不知道了。”徽音推开那人,嚣张跋扈的命道,“谁敢再有异议,我让你们先见阎王。”
说着便带着温玉言朝里走了过去。
里面的环境比外头的跟恶劣,刺鼻的潮湿闷气叫人呼吸难受。
穿过阴暗的长道,温玉言和徽音,终于来到了沈轻舟牢前。
里头一片昏暗,只有外面两根残烛照着,微弱的烛光落在角落中,靠墙而坐的沈轻舟身上。
她的四肢都被承重的枷锁束着,衣裳褴褛每一道破口下,都是血肉模糊的伤口,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尖还在滴着血,显然刚受完刑不久。
如此惨状,叫徽音都不由看得,有些心惊肉跳。
温玉言看着前方的她,就好像一下回到了那日,她忽然闯入自己的马车,也是这般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