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上午,我与白木头分别,本想来寻殿下你,说清楚长生教的案子,向您借兵。因为我们实在是没有头绪查下去了,但我走到安仁坊附近时,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与我撞在一起,我发现了他的异常。”
“他的额上,有一只蛊虫!就是杀死宋远峰他们的那种!”
慕容白恍然大悟,“你是认为他就是灭口宋远峰的那个人?”
“不错!”李心安点头道,“调查几天的人终于现身,我迫不及待的跟了上去,他带着我一直到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地方,进了一间屋子。我想现在就把他擒下,于是拔剑进了屋子,却不料房梁上一张大网把我罩住,屋里从外面涌出了十几名京兆府的衙役。”
“京兆府的衙役怎么会出现在那儿?”李俶愕然道。
“不仅仅是在那,听起来,倒像是他们的埋伏!”慕容白说道。
“是啊。”李心安叹了一口气,“我被抓进去之后,有两个衙役带我出去,想杀了我。”
“他们想把我从后门带出京兆府,恰好遇到了全大哥。全大哥质问他们指使这件事的人是谁,那两个衙役却说那个人连全大哥都得罪不起。”
“你们想想,在京兆府里,全大哥一个少尹都得罪不起的人,除了京兆府尹钱世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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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有谁?”
慕容白听完了李心安的讲述,点点头,道:
“如此一来,长生教在京兆府里的卧底就是他钱世昌无疑了,想不到堂堂京兆府尹居然都会被长生教洗脑。”
李俶阴沉着脸,道:“我明日进宫面圣,先捉了这个狗贼!”
钱世昌这个京兆府尹是圣人李隆基亲自认命的,如今他的长生教卧底的身份暴露,不正说明了皇帝识人不明用人不当吗?这可是狠狠打了李唐皇室的脸!
李俶决不能让这个消息传出去。
“殿下勿急,此事还有几个疑点尚未弄清。”
“还有什么?”
李心安沉声道:“钱世昌引诱我掉入他陷阱的那名蛊师无疑是长生教的,让我以为他就是杀死宋远峰的人,但问题是,他是怎么知道宋远峰是谁杀的?”
“从铁旗门的记录和宋慧的口中,我都找不出宋远峰有和南疆蛊师联系过的线索,一个人不可能把一件事藏的天衣无缝,我们找不出线索,只有一种可能,宋远峰真的没有联系过南疆蛊师。”
“他与蛊师无关,那么长生教自然也不会是杀死他的凶手,所以我到现在还是认为,灭口宋远峰他们的,就是杨国忠!”
“但是与铁旗门八竿子打不着的长生教恰恰向我露出了他们伪装的杀死宋远峰的线索,这就未免耐人寻味了。”
“你是说……长生教与杨国忠有关系?”慕容白一瞬间领回了李心安的意思。
李俶咬牙道:“想不到,又是这个狗贼……”
“不,白木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心安反常的反驳了慕容白,道:“杨国忠可能知晓长生教的存在,但长生教未必会知道杨国忠。”
“这是什么意思?”慕容白和李俶都疑惑了。
“杨国忠这个人,外强中干,但不是彻底昏庸无能,相反,能在当今圣人和李林甫手下的官场混迹十几年最终爬上宰辅的位子,他很聪明。一个聪明人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能做的,比如贩私盐,不能做的,比如参与邪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