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盐虽然被大唐律法严令禁止,但一两个私盐贩子一动摇不了大唐根基,二损坏不了大唐威严,所以李林甫就算做了也不会有什么事,最多被贬低一两年,然后重新回到朝廷,圣人对他的宠爱会不减反增。”
“但纵容邪教肆意妄为掳掠孩童就不一样了,五百九十四名孩子,他们会是长安的未来,大唐的未来,就这么葬送在长生教的手里,这是人神共愤的事情。如果杨国忠真的和这个邪教有那么一丝一毫的关系,那么这件事都会尽数算在他的头上,杨国忠会被凌迟处死!”
“他或许不怕,但是这件事不仅仅只危害到他,宫里那位贵妃娘娘,整个杨氏家族,都会万劫不复!”
“一个聪明人懂得给自己留后路,杨氏家族是他唯一的退路,他即使利欲熏心,贪婪那神秘莫测的长生蛊,但不会贪婪到把唯一的后路给断了。”
“所以,我们顺着长生教这条线查下去,根本查不到杨国忠,而是一个倒霉的替死鬼。”
“替死鬼?”慕容白皱起双眉,道:
“难道这里面,还有第三个人?”
“没有第三个人啊。”李心安双手一摊,道:
“你以为那人会是谁?”
不待慕容白反应过来,皇太孙李俶就说道:“钱世昌。”
“不错!”李心安微笑道,“从这些猜想中,我们不难推敲出长生教一案的整个脉络。”
“二十多年前,长生教来到大唐,总坛定在长安。一个刚刚遭受重创的南疆邪教,人生地不熟,他们根本没本事藏匿自己,更不要说拉拢朝中重臣做自己的靠山了。”
“所以,他们的行踪很快就被当年的血衣堂发现,但是血衣堂还没有弄清楚这群南疆蛊师是做什么的,目的为何,就撤离了长安。”
“之后,长生教渐渐恢复了元气,开始了他们炼长生蛊的计划。而这时候,他们的行踪就重新暴露在另一个人的眼里——风头正盛的年轻官员,杨国忠。
“没了血衣堂的情报,李林甫的势力渐渐被崭露头角的杨国忠吞并。”
李心安眼里闪过一丝落寞,接着道:
“他发现了开始行动的长生教,一个朝中重臣自然有办法调查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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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邪教的一切,自然而然的,他对传说中的长生蛊动了心。”
“但是他不敢明目张胆接触长生教,因为一旦去了,他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虽然长生教会很乐意为他效力,但同样的,杨国忠的把柄也会被拿捏在长生教手中,这是杨国忠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钱世昌就出现了。”
他转向李俶,道:“殿下,您可还记得钱世昌是被谁举荐,当上京兆府尹的?”
“杨国忠?”慕容白道。
“不。”李俶摇摇头,“我记得,是上上任京兆府尹鲜于仲通。衙门官职更替,旧任举荐新人是常有的事,但像他这样隔任举荐倒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但鲜于仲通是杨国忠的人,这在长安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李心安道,“殿下,鲜于仲通卸任之后,他去了哪儿?”
“这我如何知道。”李俶有些愠怒,“我不是百事通,你要想知道,自己去吏部查!”
李心安微笑摇头,“不用查了,鲜于仲通已经死了。”
“死了?”李俶愕然,“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