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开口后,原本嘈杂的朝堂登时便安静了下去。
众人面面相觑,到最后,出来说话的人竟是温从礼这个当事人。
他态度从容,仿佛说的事情与自己无关般,道:“他们想为臣证明清白,不过很可惜,临越侯府之人早已……”
他语调拖长,没将话说完。
虽然没说完,但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临越侯府的人,早在慕玄奕登基之时,就已经铲除干净。
所以这条路,显然是行不通了。
礼部侍郎的神情中透着几分惋惜。
——明明这是最直接、最有利的方法。
“哦?”
舒凉仿佛没听懂他的言外之意,挑眉:“这的确是很好的法子,可惜什么?”
众臣:“……”
旁边的公公:“……”
陛下,您怕不是还没睡醒呢吧?
礼部侍郎有些无语,看了温从礼一眼,见他面色淡然,忍不住道:“陛下,临越侯府的人都已经不在了,这个法子根本就行不通。”
“谁说这个法子行不通?”舒凉轻笑了一声,对上温从礼望过来的目光,扫过众人诧异的眼神,缓缓道:“又是谁说,临越侯府的人都不在了?”
她轻描淡写的两句话,让整个朝堂再次沸腾起来。
礼部侍郎心情莫名激动起来,忍不住问:“陛下,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舒凉却没回答他的话,而是抬眸看向殿外,扬声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殿外出现了一道身影,他身着布衣,鬓发灰白,步伐却稳健,走到了众人的眼前,恭恭敬敬地朝舒凉行礼。
看清他的脸后,认识的人顿时震惊地瞪大双眼,失声道:“临越侯?!”
……他不是早就死了吗?
临越侯,竟然还活着?!
在场众人满脸不敢置信。
有人发出质疑的声音:“这该不会是恰好长得相似吧?”
“不,”熟悉临越侯的人当即反驳,情绪激动:“这就是他的声音,这就是临越侯!”
温从礼的镇定快要维持不住了。
他与临越侯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临越侯。
……这个人,的的确确,就是他。
可是这不对,他怎么可能活着?慕玄奕怎么能让他活着?!
舒凉满意地看着温从礼濒临崩溃的模样,唇边缓缓勾起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