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溪郡王朱慈(火著)、舒成郡王朱慈(火喜)、巴东郡王朱尊(氵柬)、奉新郡府将军朱慈(火广)……”
唱名依稀的能够听见些只言片语,陈凯凭着回忆将这些只言片语脑补齐全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名,见郑惜缘似乎还没有能够放松下来,灵光一闪,便只当是聊天的扯起了一些闲篇来。
“娘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猜个问题如何?”
成婚的事情,耽搁了一年多近两年的时间,奈何这时代的压箱子底宝贝哪怕是耽搁了十年,也是要成婚前一天由女方的母亲拿出来,借此传授相关的生理知识。
以着她的聪慧,不可能不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什么,可是一旦想到那些,脑子里就立刻空白了一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了。倒是此刻,陈凯突然来了这么一手,反倒是让她恢复了些神志。
“夫……夫君请问,妾……妾……妾身一定尽力。”
刚刚缓过些劲儿来,她还有些不太适应,说话磕磕巴巴的,甚至还有些语无伦次。不过总算是比刚才要强上了一些,眼见于此,陈凯便笑着找来笔墨纸砚,飞快的在上面将那些宗室的名讳写了下来。
“刚刚的唱名,传到卧室已经很是微弱了,甚至很多都只剩下了只言片语。可是现在,为夫却能把这些宗室的名讳都写下来,娘子可知为何?”
刚才的唱名,脑海一片空白的郑惜缘是完全没有听到的,倒是陈凯提出问题时外间似乎还有唱名的,但也就听到了些诸如“太祖、”“王”、“来贺”之类不成行的字眼儿。想来,方才大概也是这般情状。
陈凯问及,郑惜缘看了看这些名字,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似的。思虑片刻,却突然明白了到底为何,当即便向陈凯指了出来:“这几个字是新造的,古来未有!”
“正是如此!”
早知道郑惜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只是没想到她竟这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所在。陈凯拊掌而赞,旋即解释道:“本朝自太祖高皇帝时便有规定,宗室子孙起名字时须为三字,名首字按照各王府特有的辈分字使用,而尾字则是要有金木水火土五行,从木字旁开始,如孝康皇帝的标,如成祖皇帝的棣,后面是木生火,比如建文帝的炆,比如仁宗皇帝的炽,以此类推。”
“奈何,宗室繁衍生息两百多年,带着五行的字不够用了,然后就只能生造新字出来。刚刚依稀传来了些字眼儿,其实为夫也没有听清楚了,但是这些新造字以前见过,且岛上就只有那些宗室,便可以很轻容易把名字拼凑出来。”
陈凯娓娓道来,其实倒也并非是那么简单。这些人的名字他在后世的网络上看到过,由于很多字是输入法无法打出来的,往往就只能是一个名字四个字,甚是乍眼。
这样虽说是明显,但是很是影响体验,不过倒有个说法,说是清末时中国近代科学家徐寿在翻译元素周期表时,选择了音译的方式,又受限于文字,结果倒是明朝宗室的名字帮了大忙。
比如《明史?诸王世系表》中的长阳王朱恩钠,长垣王朱恩钾,秦王朱公锡,封丘王朱同铬,鲁阳王朱同铌,宣宁王朱成钴,怀仁王朱成钯等等,例子有很多,都是说徐寿用了那些金字旁的字。这事情是否真的如此,已经无法考证了,但是元素周期表中的很多字确实最初都是为了应付朱元璋的怪制度才生造出来的。
“幸好那已经是清末了,否则徐寿这么明目张胆的用明朝宗室的名讳来妆点元素周期表,不被安上个反清复明的文字狱那才叫新鲜呢。”
想到此处,陈凯噗嗤的笑出了声来,倒是把郑惜缘看了个一愣。奈何元素周期表的事情实在没办法和她解释清楚,就只能提起了另一个事情来。
“娘子还记得今天来的时候所乘的马车吗?”
“记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