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亲卫也未曾阻。
入账后,陶治没敢立刻去翻找,而是先坐着听了一会外头动静,见没有什么异常,这才站起迅速翻找。
帐内灯火通明,因此倒是让陶治方便寻找了。
帐内布置很简单,只是他翻遍桌案和左右书架,仍一无所获。
会不会是在内帐?内帐乃起居之地,布置更简单,没有什么地方放的,应该不会。
那就是……暗格。
这等机密的东西,自然随意放置在外,唯恐细作盗取也应该仔细放好的。
陶治到底是陶鸿光的亲儿子,长在身边二十年,对父亲的起居习惯很熟悉,来回扫视帐内摆设,试了几个位置,到了屏风底座下发现一个隐蔽的地方是空心的。
他登时一喜,手试探一阵,一声轻响,底座弹出一个很窄小的木屉,里头叠放着一张羊皮纸。
打开一看,大喜,果然是左路行军总路线图。
陶治心脏怦怦狂跳,但动作一点不敢慢,急忙铺纸蘸墨,按着地图描绘着。
只在重要的地点粗描,这也耗费不了多少时间,很快,他就描好了。
将原图折叠好放回去,也顾不上晾干,匆匆折叠塞进怀里。
仔细检查,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而他待了也有一段时间了,调整一下面部表情装作极不耐烦的一甩帐帘,对帐外的亲卫说道:“和我爹说,我来过。”
边说边大步离去,很快转了一个弯,将灯火通明的大帐抛在身后。
陶治这才大松一口气,当下也不迟疑,匆匆忙忙大步回了自己帐篷。
吩咐巡逻士兵不得入内后,他掏出描好的图,打开细细看过后,又想了想,然后将标了赵离忧行军路线的那一小部分撕下,其余的多一点都不给。
剩下的一大块,他根本就没描,也是为了图快,而且也为了防申松,揣上那一小块,匆匆出门去了。
去了申松营帐,将那小块交给他。
申松一拍他的肩膀,大笑一声,低声道:“贤侄放心,他必死无疑!”
“得到钱财,到时分你一半。”
钱财不钱财的陶治并不是很在意,能干脆利落拔除赵离忧这个眼钉肉刺,才是他最重视的。
好在,他很快就要消失了!
陶治心里就好像一块大石头落地了一样,回自己帐的路上心情不错的哼着小曲,半路上,他碰上巡营回来的赵离忧。
赵离忧一身玄黑铁甲,身后亲卫高举火杖,火光映照铁甲泛着幽冷寒光,衬得他面色冷峻,挺拔的脊梁,举手投足之间,满是叱咤风云的无双气势。
若是平日,陶治必然是又嫉又恨,只是今夜,他一刹那的嫉恨后,瞬间转为畅快。
明日过后,你还有命活?
哼!
陶治看了赵离忧一眼,也不打招呼,直接转身扬长而去。
赵离忧心里疑惑,这陶治看起来和平时有点不大一样,于是,问齐和颂:“这两日,陶治有什么动静?”
盈珠说的话,他一向都放在心上的,因此便让齐和颂命人留心一下这个陶治。
齐家树大根深,齐和颂的人陶治也陌生,正好能用。
齐和颂想了想便说:“也没什么异常的。”
他想了想:“若要说不一样的,就是这两天和他那位未来岳父申松多走动了几回吧?”